“是吗?那就更奇怪了。”曲刚眉头微皱,不无疑惑。他停了停,又说,“哎,明秘书这人什么都管,和谁吃顿饭都想过问,结果计划好的事也没心情了。”
听到曲刚后边这句话,楚天齐一楞,旋即明白了,对方指的是请客放自己鸽子的事,原来是“明白人”说了话。那不用说,“明白人”肯定还说了其它的话,这些话既涉及自己,也涉及曲刚。“明白人”代表的不是他自己吧?不用说,肯定是替别人传话。
曲刚为什么要点出“明白人”?是为了证明他自己清白,还是他和牛斌出现了大的裂痕,亦或是有别的意思?尽管暂时想不明白,但不管怎么说,曲刚能点出“明白人”,这就是对方的一种态度,值得肯定。于是,楚天齐道:“谁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你我也不能免俗。”
“是呀,是呀。”曲刚露出一丝笑容,显然有一种能被人理解的惬意,“有些事真是不由人,不过我现在坚持一点,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是前提,也是最重要的。”
楚天齐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观点。然后面色恢复正常,说道:“老曲,从现在的形势看,时间不等人,宜早不宜迟呀,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吧。”
“对,越快越好。”曲刚身体微微前倾,指着桌上那些纸张,说了起来,“我的建议是……”
尽管楚、曲二人讨论的很是热烈,但屋外的人却听不到,因为两人的声音太低,几乎和咬耳朵差不多了。
……
被楚天齐拷问的事,已经过去一周了,但陈文明还不时想到那天的事,想要彻底弄明白对方的目的。
那天,楚天齐绕了一大圈,抛出了吴信义。不用说,前面那些都是废话,了解吴信义的事,才是楚天齐重要的一个点。只是当时楚天齐提出“姓吴朋友”的时候,有些出其不意,陈文明没有足够时间考虑对方真正意思,便只得拣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去说,最起码得是牵涉不到陈文明自己的事。
从楚天齐那里出来后,陈文明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答复,觉得没有什么漏洞,没有牵涉到自己的地方。但转念一想,他又不禁怀疑,怀疑楚天齐的真正目的。
按说,楚天齐要想了解吴信义的事,可以有好多渠道,为什么会直接找到自己?另外,他绕了那么大圈,就想听自己的那些废话吗?自己说的那些,到底有没有楚天齐感兴趣的东西呢,他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把那天的事又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答案。陈文明对那天的事,已经过了十多遍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陈文明的思绪。
看到这个号码,陈文明习惯警惕的望望四周。然后拿起手机,迅速起身,插好办公室房门,走进里间屋子并关好门,这才按下了接听键:“领导,您好。”
手机里传出一个怪怪的声音:“我不好。陈文明,你干的好事。”
“我……领导,我犯什么错误了?”陈文明忙道。
“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对方虽然变了声音,但语气中的森冷仍在,“我就是提醒你,不要把屁股坐偏了。两面三刀的人厉来没有好下场,历史上那么多叛徒,有一个寿终正寝的吗?”
陈文明不禁脊梁骨发麻,嘴也不利索了:“领导,我……我真没做对不起……您的事,我有那儿做的不合适的,请您明示。”
“哼,想套我的话,想去邀功?”对方冷声质问着,然后声音一缓,“连事前汇报、事后反馈都做不到,让我怎么相信你?”
陈文明急忙想要解释:“领导,我那天……”
对方打断陈文明:“说多少都没用,关键看行动。好自为之。”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话不多,但却如重捶一下,敲击在陈文明心头。尤其“好自为之”四个字,可是对方第一次说,而且对方把自己可是比做了“叛徒”,他知道其中的份量之重。
现在陈文明不禁后悔,后悔没有向“领导”及时汇报自己的动向,“领导”分明是在拿自己见楚天齐一事说事。以前每次见楚天齐前,陈文明都会向“领导”汇报具体的内容,有时事后还要汇报。
上周一见楚天齐这次,本来他也想着向“领导”汇报的。可还没等汇报,便接到了楚天齐电话,而且时间很紧,便想着事后汇报。当然,他也多了个小心眼,担心“领导”给的指示和楚天齐要求相反,从而让自己在楚天齐面前露出马脚。
正是在侥幸心理下,陈文明才没有提前汇报。从楚天齐办公室离开不久,他就打了领导的电话,结果没打通。觉着那天的谈话也没什么重要的,他也就拖下来了,没有再汇报。
不曾想,“领导”还是发现了那天的事,而且还说了这么重的话,这可如何是好?陈文明真是懊恼不已,甚至恨恨的想,他俩咋就不死一个呢?如果只剩一个的话,自己何至于两头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