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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曲刚想着刚才的事情。
今天本来是想等着楚天齐找他,可都马上十点了,却并未等到电话。曲刚这才带着一丝不满,到了局长办公室。
虽然心有不悦,但曲刚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坦然的和对方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很自然的问到楚天齐休假的事。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楚天齐并未编一些事情忽悠曲刚,而是主动讲了夜探地道的事,还讲了在地道的发现。更让曲刚没想到的是,楚天齐还让自己帮着分析疑惑,其实就是把秘密告诉了自己。
难道他没怀疑自己,他对自己还信任,是自己多心了?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曲刚眉头皱了皱,拿起电话听筒“喂”了一声:“什么事?”
电话里立刻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曲哥,情绪不高嘛!怎么样?一把手还没召见?别着急,要有定力,人家肯定得一个一个见,先接见的未必就重要。俗话说‘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别看现在没找你,那是因为你最重要,肯定是为了给你更多会见时间。你是局长的得力助手,大红人,就是不一样,曲哥前途不可限量呀。”
“说完啦?”曲刚质问道。
“曲哥,小弟说错了吗?你不会也怀疑人家对你的信任度了吧?我想人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肯定是担心打扰你休假,打扰你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光。哎,真羡慕你呀,人家对你简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我估计现在没和你说,肯定是考虑你刚回来,身体疲乏,想让你恢复一下,再讲给你听。没准到那时候,人家前期工作都做差不多了,你就等着直接拿现成的吧,照样是功劳一份。”说到这里,对方故意说着泛酸的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在人家那里就是座上宾,身份尊崇,而我就是个煤灰球,被人一脚踢到了垃圾堆。”
曲刚被气的牙根痒痒,怒极反笑:“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曲哥,你不是理解偏了吧?兄弟那绝对不是反话。再说了,你也不能怀疑人家对你的信任呀,你们那是强强联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正是对你俩这种关系的真切写照。”对方的声音更夸张,“曲哥,你发达的时候,拉小弟一把,哪怕从垃圾堆弄到灶火坑也行。”
曲刚冷哼一声,“你这么讽刺我有意思吗?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只求无愧于心。我还告诉你,我刚从局长那儿回来,局长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比你说的多的多,还有好几个重要秘密呢。你的确猜对了,局长就是担心影响我休假,要不早告诉我了,这还让我跟进好几件事呢。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是不是出乎你意料呀?”
对方很惊讶:“曲哥,那天去靠山村夜探地道的真是他们?可真够胆大的。不对吧,那他怎么早没跟你说,还提前买了车票,好几个人都买了?他这障眼法做的也太深了,怎么感觉着不像是只瞒聚财公司呢?真告诉你秘密了,能有什么秘密?八成是你忽悠我呢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人家怎么会对我使障眼法?至于秘密,恕我无可奉告,这可不是和什么人都能说的。”曲刚冷笑一声,“张天彪,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马上你的病假假期就完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装一辈子吗?”
“我……恕我无可奉告,祝你继续升官发财。”对方咬着牙说完这些,声音戛然而止。
曲刚放下电话听筒,长叹了一声:“天彪,何必呢?咱们本是兄弟呀,怎么会成这样,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你怎么就,哎……”话到半截,曲刚便摇头不语了。
在五月一日那天下午,曲刚接到了张天彪电话,被问知不知道聚财公司发生的事。张天彪还说,人们传言,进地道的人里边有公安干警。当时曲刚说不知道,没听说。张天彪听后,表面说“不相信”,其实却又变相讽刺了曲刚,讽刺曲刚并不得楚天齐信任。当时曲刚就有些恼火,但却淡淡的说“到时候局长自会告诉我”。
在那天接过张天彪电话后,曲刚也打听了一些人,也在等着楚天齐告诉自己。可是直到昨天也没接到楚天齐这方面的电话,就是曲刚在此期间联系楚天齐,楚天齐也没讲是否回家,更没讲那件事。因此曲刚有些恼火,今天又继续在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不得以去了局长屋子。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曲刚心情一下子好了,还心中暗道侥幸:还好没给楚天齐甩脸子。可是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接到张天彪这种电话,心情一下子又糟了起来。
“叮呤呤”的声音又起,还是固定电话。
肯定还是张天彪,那小子又等着拿话噎自己呢,曲刚干脆不接。
一拔铃声响过,屋子里安静下来,曲刚长嘘了一口气。
“叮呤呤”,固定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就不接,曲刚固执的坐在椅子上,抽起了烟。
可那个电话更固执,连着响了三轮,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曲刚猛的拿起话筒:“有完没完?”
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老曲,什么意思?电话不接,手机不通,想干什么?”
原来不是张天彪。曲刚马上换了一副语气:“对不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