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在马头山停留了两个时辰。
毕竟这是一支被赵军围困了十日之久的军队,精疲力尽而且弹尽粮绝。
杨端和自是不敢轻易追敌。
否则一个不好被赵军杀个回马枪,就要前功尽弃了。
乘休整的功夫,杨端和就派出部队四处搜寻粮草和补给。
收获可以用“无比丰厚”来形容。
原因是赵军进攻长城时带着许多粮草和补给。
而赵军又是因李牧被杀心灰意冷而溃散。
他们甚至连手里的兵器、盔甲都丢了,更不会带走粮草和补给,也没人放火烧营。
于是,秦军只需走进赵军营地,就能寻得整车整车被抛弃的粮草和补给。
马匹倒是少有,因为兵士们为了逃得快把马匹都抢走了。
但这并没有多大影响。
秦军兵士几人一组的将粮食一批批推回营中,然后埋锅造饭饱餐了一顿。
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连剑都无力举起又谈何作战?
帅帐内,杨端和一边听杨婷讲述前因后果一边拍案叫绝:
“妙计!”
“居然能利用王柏这降将,又设计让北地骑兵带去证物……”
“环环相扣利尽交疏,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接着又摇头叹道:
“只可惜那李牧英雄一世,如今却死在一群宵小之手。”
“可叹哪,可叹……”
最后又欣慰的望着杨婷:
“为父只道历练还少,不想已可以独挡一面建功立业了。”
“此战便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为过。”
“只怕为父也想不出此计除掉李牧……”
杨婷解释道:
“父亲,女儿虽坐镇长城指挥。”
“可此计却并非出自女儿之手。”
杨端和“哦”了一声:“难道是田被?”
也难怪杨端和会猜田被。
田被是杨端和派出的得力干将,若说杨婷身边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那便是田被了。
杨婷摇了摇头,回答:
“田被已于数日前为伪装成伤兵的赵军所伤,现生死不知。”
田被被亲卫带下去养伤,杨婷没去关心,确是生死不知。
杨端和闻言不由奇道:
“若不是田被……那又会是谁?”
杨婷笑道:
“便是我说了,只怕父亲也不知是谁。”
“他不过是名操士,爵只公士……”
杨端和大惊:
“砲师操士?”
“说的可是沈兵?”
杨婷意外的反问:
“父亲竟也知道沈兵?”
杨端和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
“这厮差点害了我性命,我又岂能不知道他?”
杨婷一脸惊愕:
“怎么如此?”
“沈兵他……”
杨端和挥了挥手,摆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说道:
“我只道他只会工匠制作,不想却有这等智谋!”
“是说,这离间计从李牧至王柏再到北地骑兵带书回邯郸……”
“是出自沈兵一人之手?”
杨婷重重的点了点头,顿了下又补充道:
“何止这些。”
“火烧赵军城寨也亏得沈兵出谋划策。”
“否则,我军只怕早就败在许昌手下了。”
杨端和“哧”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还是人么?
整场战似乎都在这操士的股掌之间啊!
尤其是设计杀李牧……
想我大秦攻赵已有十数年,败在李牧手下的能人悍将不计其数。
其中尤以桓齮(yǐ)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