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兵以为太傅是多虑了,此战我军必会虑及民生小心谋划!”
马商不由一愣,暗道这下丢脸可丢大发了,寡人这是真不知道所以才问的啊!
偷偷瞄了淳于越与杨端和一眼,却见两人一副想笑却使劲憋着十分痛苦的样子,不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杨端和暗道不妙,使劲捏了把大腿疼得直抽凉气这才冷静了下来。
再看那淳于越,早已神态自若的轻抚山羊胡,还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
可以啊,个老东西。
没看出来平时一本正经的,关键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沈兵见帐内几人的表情有些怪异,便疑惑的问了声:
“属下说错了吗?”
马商清咳了一声,略带尴尬的回道:
“不,啬夫说得没错。”
“不只没错,而且句句在理字字珠玑。”
“所以……”
说着马商就将目光转向淳于越。
淳于越也不得不点头说道:
“啬夫所言有理。”
“老朽……也不反对水攻大梁了!”
听到淳于越这话沈兵才松了一口气。
沈兵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因为在嬴政赶到的那一刻淳于越就已经翻不起大浪无法为难他们了。
嬴政是想看沈兵与淳于越这大儒斗上一斗再听听沈兵有什么观点。
这一听之下嬴政心下甚是满意。
沈兵的论述不只是从眼前这一战,而是从治国甚至整个中原的大局入手说服了淳于越。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眼界啊!
示意杨端和谴走沈兵后,嬴政就叹道: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啬夫便能有如此才识,委实难得!”
“等可听清了?”
“往后旦凡作战便要分清是伤国还是灭国。”
杨端和与淳于越赶忙应了声。
然后嬴政又望了淳于越一眼,暗道太子的教导可轻忽不得,这关系到往后大秦的江山社稷。
而淳于越这大儒虽说主张仁政却过于迂腐。
太子往后若是沾染上这习气便不是好事。
不若……
想着嬴政又摇了摇头,此事还早,往后再从长计议。
另一边的沈兵当然不知道之后帐内说了些什么,他只为能从淳于越的“魔爪”下逃脱庆幸。
返回营地时发现浮桥已造好,于是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蒙良驾着马车从后头追上来问了声:
“啬夫,此去谈了些什么?”
“将军可有说起我等何时能回邯郸?”
沈兵白了蒙良一眼,回道:
“没谈些什么,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心下暗道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才刚出来就想着回去?
今趟是没灭了魏国都回不去了。就在这过冬吧……
回想一下,沈兵发现这去了一趟还真没谈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知道水攻的困难。
不过这还要等到实地考察一番才能确定。
而自己所担心的补给线被攻击的问题,杨端和似乎没放在心上。
情况真的像杨端和说的那样么?
不知为什么,沈兵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