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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大四个校区联合起来组织了?一场合唱比赛, 比赛曲目就是浙大校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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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比赛以院系为单位，中文系几个班的同学组成一个合唱团，和其他院系比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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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乐老师前来指导, 让每个同学依次在他面前唱哆瑞咪发……将二百多名学生分为高中低三个声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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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方婷都被分到了高?音声部，吴佩珍是中音声部。据说中音声部难度最高?也最重要, 中音声部唱好了?，整个合唱的质量就会拔高?一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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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高?音声部, “听说水平一般的, 就塞到高音声部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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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和方婷相视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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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周敏的时候，林清他们都以为唱歌好听的周敏会被分到中音声部，然而声乐老师听完周敏唱歌之后, 对周敏说道：“你先?在我身边站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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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说道：“这是……老师拿不准把他分到哪个声部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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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摇头：“老师想让他领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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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恍然大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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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猜对了, 最终声乐老师选出来一位女生领唱和一位男生领唱, 女生就是周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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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乐老师还?问了一遍哪些同学有指挥经验, 出乎林清意料的是，举手的同学还不少?。许多同学都在初中和高?中的合唱比赛上当过指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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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声乐老师一一检验过，似乎都不太满意，最终矮了里面拔将?军地选了?一名身材颜值都挺不错的男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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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站在林清前排, 回过头问林清：“你觉得他指挥的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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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坦言道：“我不懂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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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有些惊讶：“我总觉得你什么都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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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笑了?：“其实我根本看不懂指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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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看懂第一下, 指挥棒动起来，就是让大家开口唱。后面的指挥动作他就看不懂了?，就随着大家一起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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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话音落下, 刚刚排好的合唱队伍附近几个同学都笑了?：“我也看不懂。”“我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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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笑道：“看来指挥水平高低也不太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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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林清开始了?白天上课、晚上在空教室里一遍遍练合唱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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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表上的课程，林清全都上过一遍之后，偷偷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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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课程需要用到的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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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所有课程他都能跟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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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课程有教材，有的课程直接用老师自已制作的讲义，手写后复印装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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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老师的字迹都不同，讲义的排版也各有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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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抚摸过讲义上的钢笔字，感觉讲义带着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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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课、晚上练合唱，忙碌程度几乎不亚于军训。军训是身体累，现在是脑了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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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纳下二三百人的大教室，学校里是有限的，每个院系各占一个，很快就把大教室瓜分完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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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练合唱的教室固定在西三教学楼，从大教室的窗户向外望去就是竺园，一片郁郁葱葱的园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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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园以竺可桢老校长的姓氏命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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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他们每天晚饭后来到合唱教室时，竺园正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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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园里自然有竹，还?有高?低错落的樟树松柏、桂树海棠，还?有被一片绿色环绕其中的山石流水、清幽小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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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每个傍晚走进大教室时，都要在窗口伫立许久，一直到声乐老师进入教室开始练合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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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看到林清天天站在窗旁向外望，不懂林清在望什么，他顺着林清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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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笑了?，年轻人大多不爱看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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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已十八岁的时候，眼里心?里也只有前程，只有出人头地、扬眉吐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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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纪渐长，越来越喜欢一山一石、一草一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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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练完一个小时的合唱，中场休息时天色就彻底黑了?，竺园的绿色隐没在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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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景色看不清了?声音却还在，月色下的竺园更加热闹。年轻学生们的笑声、读书声、吉他声……随着晚风吹进暂时安静下来的合唱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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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练合唱的休息时间，方婷都在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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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时，周敏还在说与其和教官谈恋爱不如和大学同学谈。万万没想到的是，军训结束后，林清他们班和隔壁班竟然真的冒出来三对情侣，让周敏方婷他们目瞪口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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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我还?没把同学们的名字和脸对上号呢，怎么有人连对象都找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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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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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婷记人名记人脸的本事，实在是差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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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第三次纠正方婷：“那个不是江小武，那个是史健，江小武是冯明左边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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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连连点头：“哦哦哦！但是冯明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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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伸手扶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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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对方婷记人的本事有多无奈，方婷对林清记人的本事就有多叹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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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不仅早就把本班的同学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整个中文系的同学们，也都记得七七八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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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随便指一个同学，林清就能说出对方是哪个班的。每个班刚选出来的班长、团支书是谁，林清也都一清二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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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目不忘吗？”方婷看向林清的眼神就像在看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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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笑而不语，记人是创业的基本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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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回宿舍告诉周敏吴佩珍，三个女生一起惊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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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无奈：“你们只是没有留心?，像高中背书一样认真地记人，肯定也都能记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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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珍震惊道：“你这么认真地在记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