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样,谢谢三娘。”我有些恍然大悟,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不问还真不知道,关键是这上官介龙也懒得说话,就是闷葫芦一个,反正他自己做事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好像很懒的去主动解释,这让我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有些时候他能主动解释的事情,很可能已经严重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叫他不得不开口解释一下。
心说这家伙够懒的啊,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介龙,他却平淡地看着大街,那芸芸众生,那大摊小摊的买卖生意,倒是看的很认真。
我拍了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是真没想到,热娜居然跟了我们这么久。”
“嗯。”上官回了我一个字,然后又看他的大街去了。
吴三娘却很积极,回过头来又瞧瞧上官介龙,似乎喜欢的很,“哎呀,你不要烦他了,他都憋坏了,快让他好好看看吧,你们家那个热娜也只是个打头的,是站在阳光底下保护你的,但还有很多死士其实也在暗处盯着,这行里话讲,明争暗斗分两股,明争我就不说了,但是暗斗却也很精彩,只是不为人知罢了,暗斗的都是暗子,分搬子和卸子,子呢就是棋子的意思,搬子就是设局的暗桩,卸子呢就是破局的杀手。”
“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也没什么,反正要不了几年,你家大人也会教你的,这是往大了说,往细了说的话,每个势力又有很多的讲究和职称,我举个简单的例子,这次你是跟上官介龙出来办事,而且是来南方,所以肯定明面上明争的不能来太多,热娜就算一个,这丫头不简单,我这几年就听说过她,而暗斗也不能掺和进发丘派的暗斗,因为这是发丘派的地盘,就要用发丘派的暗斗,除非出了大事,要不然你们云纹寺那批暗斗,在这里几乎就是个不显眼的摆设了。”
“你们坐船的时候,船上和岸上就有发丘派的搬子,但也有我们抱月派的搬子,当然也有信子。”
我越听越起劲儿,问她:“哎?这信子又是什么?”
吴三娘继续说:“就是在船上下的眼线啊,暗斗中的搬子会通过他们的言行举止,悄无声息地设下局,但若是有另一个势力的搬子在场,就是两相抵消了,所以就是两搬一场空的境地,但是卸子不同,卸子崇尚杀伐武力解决问题,不像搬子注重文路,好掩人耳目,卸子多是杀手居多,比如你们上了岸,那阿炳就是吩咐了卸子,去对付了小金钗他们,不过这幸好是预先设计好的局中局,那卸子的命虽然没有搬子的命贵,但是死了一个再培养,那肯定也需要消耗些时间培养的。”
吴三娘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这好复杂啊,这才是真正的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竞争啊,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这可比听的那些什么传记评书深奥的多,原来大家族真正的竞争要如此复杂啊,但我心里知道,我可能知道的了解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毕竟大的家族做起事来,肯定手段都是层出不穷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给华胥梦看的啊……”我愣愣地看向上官介龙,不,心说不啊,这家伙可不是闷葫芦,这是乾坤藏心胸,大道在于无言啊。
忽然车子停住,吴三娘打开车门下了车,“下来吧,到了,瞧瞧我们抱月派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