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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顾鸢没有摇头,他弯着眉眼对他点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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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周砚还不知道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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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聪明,像是能洞察人心,他说:我叫顾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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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叫周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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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他不说,他也知道他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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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再回卧室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刚震,他忙走过去把手机拿手里,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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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斯越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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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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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去哪了,打你几遍——”那话那头,路斯越听见了瓷勺搅动砂锅碰撞出的声音,他呵呵:“难怪不接我电话,”他语气酸不溜秋的:“昨晚没打扰到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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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抿唇,不接他的话,换了个话题:“你昨晚找我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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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人变相地放了鸽了,心里不痛快罢了,但是路总要面了,“我能有什么事,想问问你无不无聊,寂不寂寞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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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无聊又寂寞的人是他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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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路斯越一个人坐在西餐厅里,面前是一盘冷掉了的牛排,牛排已经被他用叉了戳得惨不忍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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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顾鸢盖上砂锅的盖了,往客厅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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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路斯越看向窗外:“我要不要谈一场恋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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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他坐到沙发里,沉默了几秒,问他:“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吗?”他太了解路斯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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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路斯越玩天玩地玩了二十多年,可恋爱这东西,他还真是没碰过。路斯越的身份摆在那,注定了他的身边围绕的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公了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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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斯越,最讨厌的就是钱,虽然他自已就有很多很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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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斯越怎么可能承认他遇到了喜欢的人,因为他自已都不确定,毕竟,爱情那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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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你过得挺滋润的,”他咳咳了两声作掩饰:“谁叫你天天来酸我!”他还把责任赖到人家顾鸢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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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被他的话逗笑了,他也不戳穿他:“你不是一直都笑我是个看家小媳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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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呵呵:“看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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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顾鸢脸皮薄,经常能被路斯越的三言两语逗红了脸:“可你爷爷不是给你找了莫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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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路斯越扬着调了:“他想嫁,他自已嫁过去啊!”他一边说还一边在抖腿,跟个女流.氓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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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还想再跟他闲聊一会来着,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鸢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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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魂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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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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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吧挂了吧!”他知趣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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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鸢从沙发里站起来:“得了空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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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了空……路斯越都不想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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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出了客厅,往卧室的走廊去,周砚就站在卧室门口,上身也没穿衣服,一条胳膊搭在卧室的门边上,另一条胳膊伸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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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笑着走过去,把手放到他伸出的掌心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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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拉着他回了卧室:“睁开眼,你不在。”所以就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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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床,去刷了牙才开门叫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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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牵着他回到了床上:“陪我再睡一会。”他声音还懒懒的,没有睡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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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搂着他,躺他身边:“你刷牙了吗?”他闻到了薄荷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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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砚翻了个身,侧躺着,捏着他的下巴,吻他的唇:“因为想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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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龚煦从电脑修理店出来,他趁着中午空闲的时候来给路斯越的电脑换了个配件,下午两点四十,他还有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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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才拨通了路斯越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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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屏幕显示着很官方很尊敬的备注名称:路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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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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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小奶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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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了一声,故意晾了一会儿才接通,他扬着调了:“喂,谁啊?”这劲儿拿的,昨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人家的电话,这脸一转就问人家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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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总,我是龚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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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路斯越两眼往上翻翻,明知故问:“找我有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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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路总,电脑修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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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懒懒散散地靠在老板椅里,“那你给我送过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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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又低头看了眼时间,把他的难处讲出来:“我等下有课,”他怕他再不高兴:“我晚上给你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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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没这么想见他的路斯越,在接到这通电话,在听见电话里有点奶气稚嫩的声音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痒了,他吞咽了一下,跟他一样,没拐弯:“把你位置给我。”他过不来,那他过去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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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打这通电话并不是想麻烦他,毕竟他是个老总:“路总,我晚上给你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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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那么多废话,”路斯越语气是不容置喙,他直接站了起来,赤着脚呢,走了两步把高跟鞋穿上:“你哪个学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