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看样子科执光比我们预计中得更能干。”管家庆幸而道。
但夜神国京并未露出轻松之意,眉目依旧压得很紧。
“走吧,我们回去吧,越川龙己已经倒下了,科执光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管家随即露出了严肃之色,点头而道:“明白。”
龙宫号的顶端,科执光放空着大脑,躺靠在了座椅上,看着晨曦蔓延天际,海洋镶嵌上金边,浸湿的棋子在阳光下散着金辉,比珍珠更加璀璨。
漫长的黑夜终于被终结了。
虽然打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太好意思称本番为下棋番了,但他还是想唠叨一句......这才是真正的围棋,下围棋真特么有意思。
虽然他是集结了所有人的力量才击败了加坦杰厄,但严格而言,这也不能说是呼叫场外援助。
准确来说,大家所给予他的,并不是计算力什么的,而是状态。
每个人都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状态,将其输送给了他,将他所有的潜力都激活了出来。
那是超越完美状态的东西,不能用量化的数据或名词来代替,只能用心灵去把握的力量。
所谓的渡劫一战,靠的就是这样一股力量,许多优秀的棋手之所以日复一日地刻苦锤炼自己,并不是在寻求成比例的进步,而是尽可能将自己维持在完美状态,静静等待渡劫一战的到来。
现在终于能正式宣布,自己已经渡过了这道天劫,迈向了更高的顶峰。
放松过后,科执光推开棋盘,走向了那冠军的奖杯,它正如雨后初生的骄阳,等待着一双手将其托举而起。
一个接触,来自龙座奖杯的恩惠浸入了科执光的身。
棋运的巨木上,一颗硕大的果实正迅速地开花结果,鲜嫩的水珠滴落而下。
由于之前科执光的那通电话卡造成了大面积的果实受损,此刻那些水珠滋补向了每一处受损的缺口,也修复了科执光自身的伤口。
如此一来,两相抵消,自身的各项属性值依旧保持着战前的水平。
像是单元剧走完,一波高潮起伏之后,前不久还在战场上厮杀的几人重新回到了万事屋,继续过着抠鼻屎的吐槽生活中,一切从不曾改变。
但.....真的是这样吗?
那当然不会,运势是虚的,但冠军的奖杯,是实打实的。
科执光一脚踩在了顶层的船舷栅栏上,将龙座的奖杯高举在了夕阳之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它那闪烁的金光!
“wearethekingoftheworld!”科执光高喊着《泰坦尼克》中的台词,年少轻狂的杰克站在船头对世界高呼。
从科执光当前的方向望去,刚好也能看到船头如剑锋般切开海面的气势。
不过可惜,现在离这部电影上映还有近十年的时间,这句梗没人能听懂。
这么遥遥的一呼,所有人都听见了。
海面的救生筏上,他们都愣然地望着高处这一幕。
灾难的游轮之上,一个少年以高傲的姿态举捧起了战利品,阳光在奖杯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角度和距离都恰到好处,如果是在古代的话,丝毫不会有人怀疑这个少年天选之子的身份,赶快找个黄袍挂在他背后。
然而从现代的角度,这一幕......简直堪比苏军攻入柏林之后,将镰刀斧头插在了德国议会的楼顶,让人倍受鼓舞!
“科执光赢了,新的龙座持有者,诞生了!”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头衔持有者,也是最年轻的九段!”
“传奇!这是传奇!”
海面上一片欢腾,有携带相机的记者已经在忙着按快门了,预计这一段故事将永刻在棋界的历史上,成为永垂不朽的佳话。
“海难中的对局,灾难来临之后,所有人都忙着逃生,唯独正在进行对弈的两人临危不乱,誓死将棋局进行完毕......奶奶的,这不比什么1912年英国沉的那什么泰塔尼克燃不完?”有人已经在现场编写剧本了。
“话说......我们是不是没有一人出现伤亡啊?”
“好像是的......这次海难也太特么神棍了吧!”
劫后余生之际,金色的奖杯如王冠般托举在了朝阳之下,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事了,大部分人甚至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觉得是科执光赢下了这盘棋,才拯救了船难的玄学联想。
眼下的局面,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感性思考,理性分析啥的太累了,不适合当前这个史诗般的场景。
“不行,奖杯我也要举一下,不能让他就这么一个人把风头出尽了!”竹刀锻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向了水面,在水里扑腾着游向了满状态复活的龙宫号。
“这位游客等一下!这样做很危险啊!”
“锻桑这么猛?说下海就下海?”
看着竹刀锻划游而来的英姿,科执光愣了愣。
没记错的话,上船之前,竹刀锻在那里自称在北海道有着丰富的潜水捕鱼经验,看样子这好像不是骗人的.....
这人也忒猛了吧!
晴岛鹿也跃跃欲试:“不行!我也要上!”
噗通一声落入水面。
“不行不行,拉我上来!”晴岛鹿立刻发现情况不对。
“没事的,以女孩子的身体密度再加上救生衣,你直接就能浮上来的。”星嫁微笑着伸手。
结果被晴岛鹿一个用力过猛,一起拉了下来。
“看,我很快就浮了上来。”星嫁丝毫没有生气,以仰泳的姿态躺水面上说。
“各位姑奶奶们,别玩了呀,这样很危险的!”
俩人很快被捞了上来,接受船员的疯狂批评教育。
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上,众人欢快地整着活,海豚在远方翻着跟斗跃起,用尾鳍鼓掌。
一切都回归了往日的平静,今日的海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清爽温暖。
附近的救援船队也扛着大喇叭赶了过来,众所周知,警方往往在事件结束之后赶到。
不过令他们诧异的是,这船不是好好地浮着吗?怎么之前报告说它触礁了?
科执光扛着奖杯来到了船头,这个位置已经能够和救生筏上的众人对话了。
晴岛鹿第一个站出来大骂:“你在搞毛啊你!大半夜地跑去下棋,也不说一声,还把棋盘搬到了一个众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果然,见面第一件事是挨喷,科执光也早就料到了。
“就是就是,你这家伙!#@!¥#@%......”很快,其他人的朋友们也加入了狂喷行列,基佬四人组的声音最大。
科执光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听着下面一群缩在救生筏上的人狂喷,突然想到了某张图,一群驱逐舰小学生在楼底下大骂笨蛋傻子......谜一样的萌。
科执光打了个哈欠,一脸从容。
真想扔个鱼雷下去呀。
但晴岛鹿喷着喷着,声音微弱了许多,毕竟以她的喷人水准,也实在捣鼓不出什么好的喷人词,很快就把存量打光了。
她重重地吸气,调整着心情,喊道:“但是,看在你成功夺冠,并且安生还的份上,这次就暂时放过你了!”
停顿片刻,她继续喊道:“快,告诉我们,怎么庆祝,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这个问题有些意义不明,但重点不在这个问题,而在于这个问题所表达出的情绪。
那种期待,那种振奋,那种迫不及待要拥抱阳光的喜悦,像是光着脚奔跑在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科执光也微微受到感染,将奖杯扛着了身后,食指指向了东方的晨曦:“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原定计划,说夏威夷,就夏威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