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琪一口气打光了手里所有的子弹,但是已经无法阻拦上万跃龙商贸弟子的怒气冲冲地走来。情急之下,何安琪眉头一皱,正要拨通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你们不听何老板的话,那这个徽章你们总应该认识吧。”就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关头,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安琪余光里就看见一只手抓着一枚黑色印有龙头图腾的锥形木牌,亮在了自己的耳边。
“这是跃龙令,陈江沅的东西,你们不会不认识吧?”项天毅从新澳城大门里出来,手里举着代表着陈江沅身份的木牌,站在了何安琪身边。“这东西实在太难找了,陈江沅没有带在身上,我去他家里的保险柜里找到的,还好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你没事吧,门口这么多人呢。”
项天毅是直接坐直升飞机回来的。在飞机上能清楚直观地看清楚偌大一个新澳城,是怎么被一万多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就好比无数只蚂蚁在合力搬一颗苹果核一样。其场面之壮观,项天毅在直升飞机上看了一会,才让飞行员把飞机落到新澳城楼顶的停机坪,带着木牌下来。
“怎么找这了么久?孙如海有下落了吗?”何安琪松了口气,一万人的现场,饶是她也实在难顶,现如今有项天毅拿来的木牌,应该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孙如海到场。“找是找到了,不过现在人有点问题,估计要等上一会才能到场。”项天毅耸了耸肩,“什么问题?”何安琪问道。
“你猜,”项天毅咧嘴笑了笑,然后感觉到一股杀意凛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去,看着面前已经停下脚步的跃龙商贸众人,还有双目喷火的张德友。“有人见到我好像不太开心。”
项天毅看着张德友,呵呵一笑,“你是什么人?”张德友没见过项天毅这副样貌,也不记得澳城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一号人物,但是看到此人居然能拿着陈江沅的令牌出现,而且看起来跟何安琪的关系似乎不错,不敢掉以轻心,一脸警惕地问道。“我是你爷爷。”项天毅笑着说道。
“你!你敢骂人!”张德友不淡定了,在这种场合,这种级别的对话,居然还有人上来就张口直接骂人?就连他这种从道上最底层混起来的,也干不出来这种没品的事啊。“没有,你以前不是总私底下管陈先生喊爷爷嘛,今日我手里拿着他的跃龙令,在任何地方,只要是跃龙商贸的人,见令如见人,我现在就代表陈江沅,当你爷爷,一点也不过分吧。”项天毅呵呵笑道。
这个消息还是项天毅去陈江沅家的时候得知的,陈江沅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老婆孩子,都住在莲花区的别墅,项天毅按照陈江沅的遗愿过去,除了通知死讯和拿走木牌之外,还要安顿好他的家人,以及商议明天灵堂出殡的事宜,繁琐的事情挺多,因此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你!”张德友再一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好像也只有陈江沅本人和他的家人知道,难道这家伙刚从陈江沅家里过来?可是他就算出得去,又是怎么进来的呢?看着张德友疑惑地眼神,项天毅也懒得跟他废话。“众跃龙商贸的弟子听着,跃龙令在此,见令如见陈江沅本人!”
“现如今跃龙商贸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你们应该很清楚规定,陈江沅不在,一切事情必须听孙如海副总的,孙如海现在就来赶来的路上,有什么事情等他到了自然会跟你们讲清楚,还请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当务之急便是稳定住门口上万跃龙商贸的弟子。
只要控制住这些人的情绪,不在今晚做出过激的事情,对方刺杀陈江沅之后的计划就无法展开,跃龙与何家之间的战争自然也打不起来。跃龙令一出,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见令如见人,虽然现在是天黑,距离又隔的比较远,无法认清令牌的真伪,但是项天毅的话还是让很多人都听在耳朵里。“不管令牌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让孙总亲自出面比较好,反正现在整个新澳城已经被我们围了起来,里面就算是想做什么事情,在见到陈先生之前,也无法离开这里。”一些在跃龙商贸内资历比较老的弟子此刻也都冷静了下来。
“是啊,我们只是在电话里听说陈先生遇害,如果是何家人干的,他们肯定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么做,不过如果是因为何家的原因,导致陈先生在新澳城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不如我们先派个代表进去,去张经理说的三楼水会看一看,有什么情况出来跟我们说,这样既不影响两家的关系,也能知道我们现在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大家觉得如何?”
“我赞成!”“我也赞成!”“同意!”……一时间,人群中开始响起选派代表的声音,项天毅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既然是选派代表,选出来的一定是在跃龙贸易公司里德高望重的人,他不相信张德友会有这个能力,就算让他一个人进来谅他也不敢,何况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并不淡定。
张德友很清楚自己在公司内的口碑,能一直保持在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带着就不错了,指望他们选做自己当代表?做梦!“是这样……”张德友张了张嘴,却被身后人群的高呼声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