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人在缺少关岭想象支持后只是个普通人，一门板也就砸晕了。</p>
只是“宁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邢烨使用二维码的对象是关岭，苍蝇们消失后，关岭坐在地上，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沉默地坐着，像是被打了镇静剂。</p>
好在时效只有五分钟，没过一会儿关岭就清醒了，而此时邢烨已经搜索过17楼，只有一些见到他就逼他加班的同事，余下并无线索。</p>
继续往下走的路上，关岭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敢胡思乱想。</p>
一直走到1楼，大家也没发现什么太特殊情况，共性想象的大楼实在是太安静了，连剩下三个玩家都找不到。</p>
“为什么？”曹茜不解地问道，“线索没有也就算了，为什么我找不到玩家？”</p>
邢烨道：“两种可能性，第一，他们已经出去了；第二，他们并不在这个精神世界中。”</p>
魏淼道：“你的意思是，难道这个世界还有无数个这样的精神世界？就算我们从这里出去，这个世界也没有结束？”</p>
“可能性很大。”邢烨道。</p>
曹茜不解道：“但是我们在20楼的确发现了玩家的痕迹。”</p>
“那就代表他九点多发现了出去的办法，慌忙跑出去，就是要离开这个世界。”邢烨说道，“20楼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地带，他又是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人员，发现线索并不难。”</p>
“那会不会关键线索已经被她带走了？”曹茜问道，“我们还能走出去吗？”</p>
“事无绝对，我们去外面看看吧。”邢烨指了指门外，“这个世界既然并不局限于这个大楼，外面也能走出去，代表外面是有线索的，越是不让进的地方，越有一探的价值。”</p>
曹茜想起刚才外面那种酷热有点害怕，但还是坚强地点头。</p>
关岭与魏淼没体会过那种感觉，迷迷糊糊地跟出去，顿时难受得想回去。</p>
“我、我明明是条鱼，为什么要这么缺水……”魏淼趴在地上道，“我觉得要变成烤鱼了。”</p>
说罢他身上竟然真的冒出了烤鱼的香味！</p>
邢烨将他拎起来丢给关岭：“照顾他，算是将功赎罪。”</p>
关岭一直因为苍蝇人的事情心虚，邢烨不是不能安慰他，只是效果不会太好，让自责的人走出来的唯一办法是给他立功的机会。</p>
关岭其实也很难受，但是有了照顾人的责任后便振作起来，他对魏淼道：“魏教练，你怕什么热啊，你前世不是龙君，体内装着四海之水，怎么会怕这么点热度。”</p>
听他这么说，精神不太正常的魏淼变得稍微好一点，他说道：“对啊，本君只要降雨，就可以缓解旱灾了！”</p>
说罢他又开始吐口水，这次共性想象没有让魏淼的口水变多，大概是不希望与外面的热度冲突。</p>
关岭也没指望魏淼真能放水降低温度，只希望烤鱼的味道赶快消失，他都馋了，盯着魏淼的鲤鱼脸想吃烤鱼。</p>
倒是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的邢烨变得没那么难受了，他对曹茜说：“看来这种热只是心理上的燥热。”</p>
曹茜也点点头道：“我到现在都没有流汗，不会中暑的，可以克服。”</p>
邢烨在大楼附近走了一圈，他想对路人说话，却见他们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p>
“我们可以与大楼里的人交流，但与外界有隔阂。”邢烨望着街道说。</p>
“也就是说要回到大楼里吗？”曹茜抓抓脖子，她感觉自己热得要化了。</p>
正这么想时，她从自己脖子上抓掉一块皮。</p>
曹茜不动声色地将皮收起来，立起清洁工制服高高的衣领，因为经常接触粉尘，保洁的制服可以将全身包裹住。</p>
为了救她，关岭的治疗能力已经用过一次了，这个世界危险太多，这样的小伤曹茜不想再麻烦人。</p>
只要她不再胡思乱想，就能离开了。</p>
邢烨注意到曹茜在很热的环境中立起了衣领，却没说什么。精神世界越待越难受，时间再长一点他们都要发疯，包括想念小镜子的自己。</p>
可是这里必须好好观察，要忍耐，等待，等待线索的出现。</p>
邢烨抬手看看手表，已经23:50分了，从17楼到1楼，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现在临近凌晨。</p>
临近凌晨？</p>
邢烨望着路边聚集在一起的行人，都凌晨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大城市夜生活持续时间长，很晚还有人在活动这很正常。可也不会将近凌晨还有这么多人，这不对。</p>
邢烨迅速走向人最多的地方，他依旧接触不到人，不过他发现这些人的脸都是鸟脸，有点像麻雀和乌鸦。他们更像人一些，夜色中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p>
这两种鸟有什么寓意吗？</p>
邢烨逼迫自己思考，脑子却昏昏沉沉的。</p>
好在邢烨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工作不会因为生病而停下来，除非是会晕厥的病，否则邢烨不会因为感冒发烧放下工作。发烧或者熬夜处理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是常态，耐受度比一般人高。</p>
麻雀“叽叽喳喳”的，虽然是益鸟，但被农民称为“家贼”，冬天会聚集在一起，有事立刻飞走。</p>
乌鸦是食腐生物，有时也寓意着死亡。</p>
死亡……自杀？</p>
20楼的回忆中，小黑单独表述时，展现出很强烈的自杀念头。</p>
邢烨思考时，时间到了午夜十二点，长着麻雀脸的人们迅速散开。乌鸦们也躲远了一点，过一会儿又围在一起。</p>
邢烨无法接触到他们，他走到乌鸦们中间，见他们好像在围着一个什么东西。</p>
凌晨时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惊走了胆小的麻雀，引来乌鸦们。</p>
邢烨抬头，刚才，麻雀们飞走之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p>
跟在他身后的曹茜抓了下手臂，“啪嗒”又是一块皮掉下去，她咬着唇捂住了手臂。</p>
“回去！”邢烨立刻道，“不用继续在外面忍耐了。”</p>
曹茜道：“没事，我还能坚持。”</p>
邢烨道：“不用，我已经全都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