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空,雨过天晴,云山雾罩。
喜喜缘客栈天字一号房内,一缕缕晨光驱散漫漫长夜自雕窗倾泻而入。映照在平躺于床呼呼大睡的墨笙脸庞。
哗啦啦!
在其床旁,白衣女子侧坐床沿。正纤手洗涤水盆中的抹布,为墨笙轻轻擦拭面上污渍。在帷帽下看向墨笙的眼神透着一股如妻待君般的柔情似水。
盯着墨笙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庞,白衣女子一时间似是忘却了自我和时辰。
帷帽丝网遮掩下的美眸忽明忽闪,渐渐变得恍惚迷离。似是在回忆着多年来的因缘而见,因缘而遇,因份而别,因情而定,长相厮久,姻缘未断。
少倾。
许是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是一餐饭的时间。又许是一炷香的时间,更或者是在悄然足足匆匆过去了一壶酒的时间。
思绪如潮水,荡尽人惆怅。
忆起陪伴自己近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一切都如同梦幻泡影,镜花水月般的不真实。可却又仿佛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刚发生。
“我相信我的感觉。”
白衣女子喃喃呓语,眼中恍惚烟消云散。十年之缘,终是在此刻美眸一定。仿佛在心中下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
一只纤手掀开丝网,露出了那张美如画中仙子般的容颜。一手撑床,美眸微垂。绝美的面容俯身向墨笙吻去。
砰!
蓦然,门房猛然被一股巨力震碎而破。在一道身形佝偻的人影随着飞身纵入房内,一掌便向白衣女子袭来。
“婆婆,已经十年了。还不够吗?”
白衣女子并没有起身迎击,而是在人影的眼皮子底下对吻了墨笙嘴唇。顺手点了墨笙的听宫穴,旋即侧脸看向来人,语气略显平静道。
只见来人着着一身红袍,面容虽然枯皱但却并同寻常老人一般蜡黄难看,反而只是白中带着点小麦色。
一头斑白发丝用着上品玉圈束尾,双耳穿着两串银环。
如若不看其面色,只看面肤枯皱干瘪程度。此人估计年岁已至杖朝之年亦或鲐背之年。
以当今时代人类普遍一甲子寿命来看。老妪能活到这个岁数,便足矣看出此
人要么是内力深厚的武林高人,要么便是在养生一道极其了得的人。
不过从老妪一掌轰碎天子号房门,纵身而入的速度和力量来看。显然不是普通的老人,八成乃是习武之人。
“呵!”
老妪并没有直面回应女子的话语,反而收回枯掌。看着女子冷笑连连:“好啊你!纳兰姻,我若再晚一点来你是不是都要和这小子睡了?”
“婆婆!”
看着老妪的神色,耳闻话语。白衣女子绝美的脸泛起一丝霞红,努力辩解道:
“情之一字,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和。当初我听您之言,躲在月姻山不出。可缘分照样让他寻到了山上来。”
“这么多年来不论怎样,我和他都能够因缘而聚。就连婆婆您也不能提前知晓,所谓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和。完全颠倒了过来。”
“所以我坚信,我和他的姻缘是由上天注定,哪怕我对他没有感觉也必要顺应,上天是不会容许婆婆更改的。”
白衣女子用多年事实极力辩解,希望能够以此让婆婆回心转意,一改故辙。话落的同时唇齿未闭细若蚊音:“更何况我对他很有感觉,在十年前见他的第一面就一眼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