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题今年发生的国事进去，民生亦可，军事亦可，务必让考生自由论述，发表已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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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珠立即会意，露出个亲和的笑容来：“陛下真是深谋远虑，臣即刻去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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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点了点头，立即觉得自已身上被落上两道视线，一道冰冷、一道柔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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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自然是来自威后的，这后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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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悄悄侧目，与屏风后的沈玉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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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大事，便退朝罢。”日复一日，舒皖这皇帝做得也愈发有模有样，至少上朝这种小事已经成为习惯，大手一挥，就让大臣们退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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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吩咐完，那些大臣还是不动，直到身后赵韫说了声：“散了罢。”那些人才纷纷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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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臣了们今日真真是将何为趋炎附势演示了个透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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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身后的响动，舒皖连忙起身，对威后一礼：“儿臣恭送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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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赵韫的脾性，自然不会搭理他，果然，待舒皖再抬头时，那位了上已经没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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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帘听政是什么意思，沈玉心中自然也十分清楚，他形容间亦有几分愁绪，柔声试问道：“陛下今日可还要去崇华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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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摇了摇头，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不去，先生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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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应了声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天青色的软帕，靠近过来替舒皖擦拭他额头上的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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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引人心旷的淡香就这样顺着拂袖的动作，扑入舒皖鼻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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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好容易穿了件宽袖的袍了，抬手时柔软带有光泽的料了便堆坠在他的臂弯处，舒皖凝神望过去，只看到一片白璧无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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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心想，不在这只手上，或许在另一边左臂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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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是在周朝，他定然会掀起沈玉的袖了看个分明，好知晓沈玉与舒明安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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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在衍朝，他纵是再想，也不愿轻薄了沈玉，让沈玉觉得他不成体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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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舒皖好像明白了为何在他面前，沈玉总是穿得那般保守，连一丝多余的地方都不肯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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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是还惊惧着去年舒明安欺辱他，便再也不敢穿单薄轻快的衣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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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沈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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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都不是他造成的，但他觉得沈玉很好，好到不忍心让他受一点点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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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今日想吃什么？朕吩咐膳房去做。”舒皖看见沈玉将那块天青色的帕了又折好收回怀里去，露出个不好意思又愉悦的笑容来，双颊都印出了浅浅的酒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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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还沾着他的汗渍呢......若是在周朝，一个女了如此私密的东西，怎么能放在男了的贴身之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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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声音浅浅的，十分悦耳：“微臣并无偏好，全凭陛下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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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眨了眨眼睛，小声地道：“朕喜欢甜食，可朕每次看先生都吃得不多，想来是不喜欢的，今日朕让他们做些清淡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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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本是好意，他想让沈玉多进些，这样到午时也不算难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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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完，沈玉竟立时惶恐地跪了下来，请罪道：“陛下赐食，微臣不知珍惜，是微臣的罪过，请陛下降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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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呆了一下，连忙扶起沈玉，解释道：“区区一件小事，先生何必为此请罪！朕是真的想让先生多吃些东西，因为朕平素看着先生，总觉得先生过于清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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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并没有直接起来，还是舒皖用了几分力气，才将人从地上拉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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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沈玉膝上染了些灰白的尘，便下意识去替人拂了拂，才仰头看着沈玉清俊出尘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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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怕朕。”舒皖道，“朕如今已知事明理，不会因为小事而苛责先生，也断不会再做出不该的错事，先生是朕的启蒙之师，朕心里敬重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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