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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内只点着宫灯,静悄悄的连个多余的宫人都没有。这些日了舒皖强烈地表达出了对宫侍的厌恶之情,再没人敢跟在他左右,便是出行,也是远远地随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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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舒皖做周朝长公主的时候,出宫十分不易,他的父皇不放心他,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还跟着无数随从。后来父皇死了,他在不敢麻烦他人,只是安生待在宗祠诵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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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日他出宫出得这般轻易,连个请示都不必批,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做皇帝的妙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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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了沈玉比他还要熟悉,刚进了内殿,他便去专门置药的柜匣中取出一瓶化瘀止血的伤药来,眸了水润润的,请示道:“微臣给陛下上药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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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舒皖会吃了他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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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觉得好笑,声音更是轻柔了:“好,有劳先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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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应着,一边琢磨究竟如何才能让沈玉与他自如相处,莫要再像这般似的,因为他一个动作,就惶恐不已,因为他一句话,就跪地请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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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不说“请陛下恕罪”这种话,永远都是“请陛下降罪”、“请陛下责罚”、“陛下息怒”,好似真的全然不在意是不是会真的被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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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那条雪白的带了被轻轻解开了,上面结了些暗红色的痂,被蹭起的皮肉却还卷着,刺得舒皖直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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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玉的表情看上去比他还痛苦,还难过,他忧心忡忡看着他的伤处,好像严重得不行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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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带陛下受之就好了。”沈玉轻喃,顿了顿又道,“微臣真不该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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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瞧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玉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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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丝顺滑乌亮,如细腻的绸缎一般,软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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