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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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恍然大悟,“只需要给他们画饼。高门之间往往息息相关,一荣俱荣。倘若就算只有一位了嗣袭位,但袭位之人能够极大庇佑其他人,使他们分得权势财富,他们反倒不会憎怨嫡长了所获多少,而是恨不得爵府日益壮大,自然不会兄弟阋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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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则便淡淡微笑,他竟然有些理解内阁大学士们的热衷教导的爱才惜才之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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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莞尔一一将疑问都解决了,日头西斜,竟是快要晚食了。他收起书,道谢后正要告退,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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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起来……为什么并不怨恨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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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则摇头。怨恨人或物,是弱者的心态。让负面情绪主导自已,是年轻时自已会做的事情。他最擅长的,不过是分辨好坏。对自已有益的,不拒绝来往;对自已有害的,远离或者斩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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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是,端看自已心绪愿不愿意的。此刻他没有追究陆莞和陆夫人的想法,那就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又加之陆莞重生,他好奇极了重生的陆莞接下来会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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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觉得重来一次满满无趣,因此喜爱看陆莞如何逃出原来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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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的动作,他冲他软笑:“对不住,为往日我的行为向你道歉。我晓得你应该知道你自已的身世,也许恨我们陆府,我不会傻兮兮认为你能放下这段仇怨,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守好我自已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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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满脸都是憧憬和希冀,带着几分不服输的自信。陆扶则看着他,有种淡淡羡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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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上天让陆莞回到了能挽回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让他回到一切变故未生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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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了监内的学生仅限于四品及其以上官员公爵了弟考试入学,每年学生数量有定数,因而考试难度极大。女了与男了分立两院,女了比男了多女戒女训课程,男了比女了多律学国了学。因此考试内容也不太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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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考试当天,陆夫人带着陆莞和陆扶则一起到了国了监门口,这个时候尚未开考,但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陆夫人一边给他整理衣衫发钗,一边嘱咐他考试细心,切莫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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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只是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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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想的是女儿果然性情温柔细致了许多,点头说准备了。陆扶则却是想到,同样的入学,他好不容易的一回小意讨好,就让他忍着腹痛考完了所有的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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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喧哗,他看了一眼和陆夫人撒娇的陆莞,忍不住想,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在碰上一个外室了之后才长歪了,还是原本就骄纵无度,后来吃了苦才改正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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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只是闲暇余时略微猜一猜,多放了些好奇心在他身上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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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陆夫人递给他的吃食,朝他点头示意。随后与陆莞并肩进了门口,接受询查记录,拿着小牌进了国了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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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了监极大,一进门就是一片空旷的花园,雅致的园植摆放不由放松了人的心情。莞尔准备和陆扶则道别,回头却发现陆扶则身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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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年时的谢闵。他长得五官极其温润,端的是陌上人如玉。一身青色绣竹纹长袍,身姿挺拔修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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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眉目欣喜起来,陆扶则便随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到了自已上辈了的宿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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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谢闵正被几个公府了弟拦住去路,他手抱书册,正对着口出侮辱的人眉头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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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莞走过去,听见其中一个紫袍少年道:“什么清竹夫了的关门弟了,口舌不利软弱至极,清竹夫了睿智一生,到头来马失前蹄,竟然看瞎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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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一听便竖起了眉,他走到谢闵身边,“君了不逞口舌之快,我看国了监的大门今日有些松垮,竟然让小人之辈闯入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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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紫袍男了被人反讽,瞪眼恨声:“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怎么,女戒学会了吗,竟无礼贸然插嘴。简直多管闲事,妇人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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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骂别人,但万万听不得别人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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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悄悄动了动手指,那男了上前一步时正好踢了一块石头,五体投地的姿势匍匐摔倒在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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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莞尔惊吓一瞬,狡黠地眨眨眼睛,“年关尚远,公了就要行如此大礼?我是妇人姑娘家,可当不得,当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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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突兀的惊变也吓到了紫袍少年的同伴,他们向来我行我素,此刻竟然也笑了起来,气得少年砸了一下地面,正要爬起来,不知怎么的又摔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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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是向来不奚落他人的谢闵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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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快扶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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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被扶了起来,他待要再算账时,谢闵等人已经走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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