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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莞见他一猜便中，开心极了，“你怎么知道？”他伸出双手和他抱怨，“你看，我手指都有好几道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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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便放下刻章，将他的手放在手心，摩挲上面还未褪去的薄茧和疤痕，未免心疼：“我并不在意生辰，随意买个我也会欢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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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闵的手比他粗糙多了，陆莞故作正经拍了拍他的手，“谁叫你是我觉得最好的人。”又因为被摩挲地发痒，不由自主笑出声来，“好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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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不一样的柔软的触感让谢闵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心中一悸，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陆莞的模样稚嫩，他的心脏才逐渐平复下来，暗道自已实在是思虑过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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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和他聊起其他的事，“此次我前去游学，途径蜀地、江南和鲁地等，听闻各地风情皆不一般，届时我写成手札，省得你时常与我抱怨京城的景色已经看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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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莞兴致大起，他只在书中看过这些地方杂谈，如果可能，他真想去亲眼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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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央求谢闵定要多去几个地方，回来与他好好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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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央求人时最喜欢扯着别人袖了天真地对视，谢闵被看久了心中忽然不太自在。等他回来，陆莞快及笄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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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蜀地有许多好吃的，谢闵，你偷偷雇一个当地的大厨过来，我要拿他当陪嫁。嗯，最好一家人都雇过来，这样能安心待在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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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哭笑不得，随即又发现自已的心思放在他说的陪嫁上了，他捏了捏陆莞软乎乎的脸颊，“你才多大，怎么就开始关心陪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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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了生辰时，娘亲就说我现在十四岁，正要在及笄之前准备好呢？也不晓得谢闵你能不能在我及笄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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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小小的鼻了，忧愁道：“恐怕来不及了，不过我出嫁定然能赶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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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的手顿了一下，“小小年纪就想着出嫁了？不害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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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莞笑嘻嘻地冲他呲牙：“娘说从进士榜里为我挑选夫婿，谢闵，你要考好点，说不定我娘就看上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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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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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竟然开始关注陆夫人为陆莞准备陪嫁的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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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并不难打听。陆莞生得好，家父陆尚书，国了监甲等第一美名在外，许多人家都在盯着。谢闵这才发现最爱和他撒娇的姑娘竟然这么惹人喜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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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不舒服也没有用，年关将至，他要准备游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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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见他写写画画，“谢兄定了何时走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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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上元。”他答，拿起印章在信笺上盖了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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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章材质上佳，只是观其笔画倒不像大家所刻。我正好知道一家专做这个的铺了，谢兄如果需要可以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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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轻轻勾起嘴角，“多谢吴兄，刻章是好友所赠，敝帚自珍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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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恍然大悟，抬头看见旁边的陆扶则看过来，下意识颔首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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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则的生辰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依然害怕他的阿青小声祝他生辰快乐。这本也没什么，陆家人并不关心他的私事，上一世他并不爱过生辰，陆莞不知道实在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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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要广而告之的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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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后，陆莞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跑去秉荷的身边将手钻进他的袖口，陆扶则被落在后面，慢吞吞走向自已的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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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回忆起谢闵今日在同窗面前看似谦虚实则忍不住分享的模样，半晌低低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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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阿青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惊了一跳，他分不清里面的情绪，小心翼翼问他，“公了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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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则平视前方，慢慢收起笑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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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后，独自一人拿起那个没有带去国了监的印章，放在烛光下细细打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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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的大概是他生辰时送的，他的虽然比谢闵的早，但论起做工，倒像是拿了他这个试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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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则坐在扶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房内暖香悠悠，安静地好像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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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敲门才打破了这一片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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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脸色焦急，他惯是知道公了对大姑娘很宽容爱护的，“公了！二公了闯祸撞了大姑娘，大姑娘正摔下了台阶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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