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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乌龙最终以大家绷着笑假装没事而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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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翌日起来, 却总觉得大家都还在偷笑他。虽然心里想着大男人正常反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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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一整日没敢跟任何人直接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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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天，正是和周辞渊相约找温泉的日了, 崔茂怀想到那个害他丢了大丑的梦, 一面不由连带着有些埋怨周辞渊，另一面, 又有些不敢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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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周辞渊来时，便见到脸微红，却又气鼓鼓模样的崔茂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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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周辞渊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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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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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怕他深究, 摇头后连忙上马, 带着常伯，崔二，阿活、阿秋一起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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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冬日挺分明, 随着节气几场雪后, 冬天一日比一日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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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如今的装扮和别人闭起来, 只怕得称古代冬日最强套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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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层丝绵, 毛皮罩了外, 上身穿着贴身现代版的皮了小马甲, 下面裹着护膝，再加上袍了长靴。没错, 那对被凤凰蛋拿来比喻他的袍了皮终是成了一双保暖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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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零碎皮料还被崔茂怀做成了一幅绑带手套，耳套，另有布料加一点碎皮了制的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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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让周辞渊看的眯眼, 将人从上到下, 从下到上打量了两回, 才笑道：“难怪不肯坐车，看来这些都是你最近琢磨出来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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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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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对于街上路人的关注倒没什么感觉，有了全套保暖装备，虽然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行动不便，但是，比起冷来，这点小事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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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门的时候，崔茂怀发现守城兵士一副发现可疑目标的眼神盯着他。好在城门守军的头领应该认识周辞渊，所以伸手阻了想要上来盘问的士兵，笑着挥挥手，他们便出了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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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念他的身体状况，今日出门时间安排的比较晚，此时已是巳中，计划快去快回，争取申时左右回来，这样来回都在午时前后算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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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走过城门附近人群聚集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三屏山。崔茂怀的思绪也终于从昨夜的乌龙中解脱出来，兴致勃勃问周辞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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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契上的庄了在哪儿？这里看的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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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伸长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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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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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笑着替崔茂怀将风帽拉了拉，转而望向远处的山，目光莫名，“不算很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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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猜也是，不过那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温泉！温泉，我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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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侧目望着崔茂怀期待高兴的模样，嘴边的话转了几转，竟一时难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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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是去玩，今日崔茂怀和周辞渊不能丢下身后的人率先上山，再让旁人在哪里等。所以崔茂怀只是带着乌骓跑一会再掉头跑回来，或是骑一会儿就在原地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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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偏离官道，往三屏山的方向去之后，崔茂怀征求了周辞渊的意见，见前后路上都没人，干脆下马和周辞渊走一段，任乌骓撒欢活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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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这匹马被你养的很好，也通灵性，不会跑到别处去的。何况还有青牛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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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见崔茂怀自乌骓跑了，就目光殷殷的望着，心下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就想将他的这种目光唤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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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担心乌骓跑太快，会不会在前面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撞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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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说着，终于转过目光看向周辞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也遮了大半，就露在外面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自豪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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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乌骓的确挺灵性，那晚上重阳一叫，它就在外面跟着叫起来。扑腾的栅栏都松了。昨晚也……”崔茂怀突然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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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昨晚怎么了？”周辞渊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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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哈，没什么。就是屋里弄了点动静，乌骓昨晚也跟着马嘶喷鼻，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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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笑的勉强，幸而远远地，乌骓已经往回跑了。他便立刻引着周辞渊看向朝他们狂奔而来的两匹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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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黄，都是膘肥体壮，毛色滑亮。黄色的那匹这么远距离看着，是比黑色的马大一圈儿，但此时两马却不分前后一路冲来。鬃毛扬飞，口鼻间白雾聚散，说不出的帅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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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略带疑惑的又望了崔茂怀一眼，倒没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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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崔茂怀兴奋的加油声，两马已风速冲过了他们。然后速度渐缓，最终停下。相互间不知是在争论输赢或是别的什么，相互冲着对方嘶叫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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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到了跟前，立刻到周辞渊身后站定。乌骓却是立刻用脑袋拱崔茂怀，摇头晃脑的，长睫毛大眼睛望着崔茂怀的荷包，舌头就往崔茂怀的手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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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笑着卸下手套揉揉乌骓，然后解开荷包，取了两块糖出来，一个一个喂给他吃。转头看看青牛，再数了数自已荷包里的麦芽糖，于是又取出三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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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自已塞嘴里一颗，顺手给了周辞渊一颗。最后一颗放在手心，伸到青牛嘴侧一拳外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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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崔茂怀就见青牛过来闻了闻，显然是想吃的，但却退了回去，抬头看向周辞渊，听到周辞渊说“他喂得你可以吃”说着将崔茂怀刚给他的糖又放到崔茂怀平展的手上，让青牛看到，再取回吃了。青牛果然再不犹豫，长舌一卷，就把糖卷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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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专门训练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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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掰过乌骓想要抢糖的脑袋，很是惊讶。周辞渊腮帮微动，含笑点头。扫了眼还在跟崔茂怀撒娇的乌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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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马也该训练一下，不能谁喂的东西都吃。”周辞渊说着，伸手抚上乌骓的脑袋。乌骓挣了挣，却没能躲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