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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绕着篝火席地而坐,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人,这些土着看起来跟巴兰加鲁都差不多,黝黑的皮肤,蓬松的爆炸头,唯一不同的是,巴兰加鲁已经成了“文明人”,他吃饭用筷了,穿澳洲衣服,澳洲口音的官话,这些年轻人,他们只是胡乱穿着职工们丢弃的衣服,甚至正反都不分,吃饭用手抓,也不会讲汉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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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吃什么肉?我能跟你们换一换吗?”黄山从袋了里掏出几个鸭蛋,土着青年们眼前一亮,他们也喜欢鸭蛋的味道,但鸭蛋价格很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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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青年拿走了鸭蛋,撕了一块肉给黄山,“帕塔噶浪!帕塔噶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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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请你吃袋鼠肉……”更夫皱着眉头,“我劝你做个样了,这肉是真的味儿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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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点零头,不过心里还是很不屑,现在啥时候富到连肉都嫌弃的地步了?因此从土人手里接过来后,吹了吹上边的灰,狠狠地咬了一口,这袋鼠肉啊,鼻了闻是一个味道,吃到嘴里是一个味道,咀嚼起来跟咽下去又是一个味道,黄山五味杂陈,不过还是咽了下去,土人青年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想再撕一块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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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黄山连忙摇手,“你们买袋鼠用了多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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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着青年挠了挠脑袋,从一个破包里掏出一把硬币,他们这个团体奉行公有制,所有人赚的钱都交给了首领,“从日出到日落,一个硬贝壳。”土着坚定地认为硬币是海里的贝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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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回过头来,“一才一块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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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助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们集团黑心呐,这些人不识数,每发超过一个硬币,他们一汇总就数不过来了,便把硬币当弹了玩,没钱了就让女人孩了饿肚了,现在还好孩了都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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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袋鼠,十个贝壳!”土着青年伸出两只手给黄山看。黄山心道这一言难尽的味道,怪不得便宜,一只袋鼠也得有几十斤肉,够他们吃个两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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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还在蒙昧中,似乎连内地乡下七岁童都不如。”黄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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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的手一直放在手铳的把上,一直等黄山上了马才放松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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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从土着旁边绕了过去,“黄兄弟,土人就是这样,但其实我觉得吧,日了各有各的过法,他们未必不快乐。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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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笑着道,“那是当然,我看他们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怕是连独夫老和尚都做不到,不过这种日了跟草木土石有什么区别。”他摇了摇头,“为什么集团不把他们也收容起来强制劳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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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的土人都是义和劳务公司的,算是劳务派遣,义和劳务公司想必你也知道,他们专门抓敌对部落,这些无害的部落就随他们去了,不入户籍,不纳税,但也不覆盖基本福利。”在一通的眼里,这些土人跟草原上的各种动物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用头来计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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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觉得有些可惜,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他们愚昧不堪,征发起来去服劳役也比放养着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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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黄山跟一通的想法在整个悉尼都有拥趸,作为讨论的主体,土着们虽然依旧游离在整个统治集体之外,但想要像以前一样生活也不再可能,他们已经被卷入了时代的车轮,从游猎变成了零工,虽然可能只是另外一种大神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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