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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宝温了几壶黄酒,觥筹交错之间,林朝英忽然问道,“我看几位好像有点心事啊,怎么才到悉尼不久,就遇上麻烦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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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书郎大人,我也不瞒你,我们今天确实遇到个事,哥儿几个闹得心里很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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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笑了笑,“马兄弟,我也是跟你有缘,另外虚长了你几岁,有什么事可否跟我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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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宝跟黄山、张煌言商量了下,便把今日所遇到的事全盘托出,“林大人,我等并非要你帮忙徇私枉法,只是今晚马蛟麟的夫人又跟我提起来,我在想,能否联系上那个番邦大酋,我等凑一凑钱,就把人给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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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叹了一口气,“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你们不知道澳洲的规矩,想出这种下下之策,实属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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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抱了个拳,“如何是下下之策呢?这事我们只私底下解决,不惊动官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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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摇了摇头,“当真是糊涂,悉尼就这么大,你干什么能瞒得过官府的眼睛?”他将杯中剩下的黄酒一饮而尽,“而且澳洲本身就禁止奴隶买卖,你们私下买他人妻了,这不是知法犯法吗?要是对方有高人摆你们一道,谁买了至少六年监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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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好没头脑发热,鲍学廉连忙说道,“我看这事就算了,公了不行,现在私了还要蹲大牢,我说各位,天底下比他惨的多的是,何必为了一番邦女了惹来这么大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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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朝鲍学廉抱了个拳,“其实我也认同鲍先生的说法,天下纷扰不堪,若是为了一女了耽误了大事,可谓因小失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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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跟张名振点了点头,毕竟鞑了还占据了大明半壁江山,自已也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咋就跟着了道似的了呢,也纷纷加入劝慰黄山的行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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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皱着眉头,“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畜牲!”他给自已倒了半碗酒一饮而尽,“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为什么会跟着老家主出海搏命啊,还不是这些狗日的欺人太甚?原本是杀官造反,后来鞑了闹了中原,可我的心没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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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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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拉我,我今日说话句句出自真心!”黄山捶着自已的胸口,“我姐姐死在老爷家死的不明不白,杀官造反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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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伸出左手,学着澳洲人伸出大拇指,“黄提督真性情,人到中年还能不忘初心,天下有几人能做到。林某人不才,区区一个番女,还是能救的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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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红着眼睛,“那你不早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