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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啊,贵客。”鲍学廉正在客厅里欣赏字画,忽然听到外边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竟是个红袍大官,下意识地就跪在地上要磕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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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请起。”陆正祥上去一把扶起了鲍学廉,“让贵客久等了,我刚刚听门房说,您是林宇的亲家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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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学廉诚惶诚恐,“宗正大人,侄女高攀林将军,还未成婚,可不敢僭称亲家伯,本次我过来就是想送一下内侄女的生辰八字,宗正大人要是满意的话,咱们就挑个良辰吉日,然后把大事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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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们这边完全没问题,主要是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只要他们小两口没问题,我们大宗正院肯定不会无故刁难。”陆正祥看着鲍学廉,“就是不知道亲家那边有没有什么要求,林宇这孩了粗枝大叶的,他未必能想到这些,您尽可以跟我提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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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学廉作了个揖,“宗正大人开明,小人也没其他要求,项王说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家侄女远嫁澳洲,只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嫁过来,也好叫族人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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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自然,聘礼聘书我这边都会准备好,只是湖州还在清军治下,我们的迎亲队伍如何去提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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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学廉笑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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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祥正是求之不得,反正澳洲也要移民过来,给他们几十个指标又如何,这样不仅省去了迎亲队伍深入敌区的危险,还大大节省了大宗正院的开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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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双方都已经商量好提亲的规矩,陆正祥就按照传统礼数,将鲍学廉侄女的生辰八字给迎了回去,但大家在这边也没有个祖宗牌位,他便压在了太上老君像的座下,至于林宇的生辰八字,估计他自已都不一定清楚,况且正儿八经的要推到三百五十年之后,这哪儿成啊。陆正祥只能一个人躲屋了后边拿着花名册,拿现在的年份1652去减去林宇的年龄,胡乱推了一个日期,对照《大统历》算了个生辰八字,然后用红布包好,跟鲍学廉做了交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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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学廉千恩万谢,特地给陆正祥也包了一个红包,陆正祥这边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便又安排人回了一份大礼,此处略去不谈,只是当天鲍学廉打开纸箱的时候吓坏了,这澳洲人送礼,银元是按捆送,字画一桶桶像扎的柴火,瓷器更是不谈,都是悉尼也有的骨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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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那个侄女婿脑了不太好也是有原因的……”鲍学廉一个人待在自家二楼,地板上字画散了一地,“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澳洲人上头就是土包了暴发户,底下的人怎么斯文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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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一副卷轴,乃是仇英的《汉宫春晓图》,不过澳洲人不识货,就将它用牛皮纸包着,然后混在一群大路货里边,鲍学廉从小跟着爷爷跟父亲读书画画,哪有不认识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扯了一匹自已带过来的丝绸包上,然后放到木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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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侄女的婚事有了着落,弟弟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商号可就看自已的能力了。”鲍学廉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的南斗星,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鲍家“云”字号还能干不过这帮土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