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太朋看着自已手里的三角尺，问黄山道，“看来今晚是要学几何跟算数了。此乃统筹大军的屠龙之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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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这个有啥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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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副官举手对着青天，“算术既然是一门术，那就窥得了天地之间的奥妙，诸葛孔明之所以能列九极八卦阵，那就是算尽了天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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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心中一凛，“澳洲人连这种禁术都愿意交给咱们，那是真拿出看家本事了，大家都要好好学，学好了咱们一百多孔明，就是曹操也弄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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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文化课教室的铃声响了起来，黄山把工具收进挎包，然后吹了声铜哨，他这组的学员立马排好了队伍。所有人按照顺序进了教室，这个阶梯教室前后很宽敞，大家不明觉厉，以为是像昨晚看影戏一样的好东西，纷纷坐到最前面几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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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身穿悉尼大学的教授服，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走了进来，他身边还有两个红毛小助教，“大家晚上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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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晚上好！”黄山带头起立，对着教授行了一个军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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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坐下吧。”教授脱掉帽了，“在上课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以前在家里怎么瞄准火炮的?”</p>
“你来回答一下！”教授点了一个坐在最中间的学生。这家伙显然是个**兵出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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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俺们打火炮主要有两种打法，一种完全是凭手艺，就像俺，看到了敌军，这炮仰多少心里就有数了！”这汉了神情无比骄傲，黄山也对他夸赞地不行，他是火器营何明总兵最得力的干将，炮确实打得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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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外一种呢?”教授饶有兴致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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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种是登州火炮营传出来的打法，据说是佛郎机人首创，他们制作了一个半圆尺，尺上边标了一里要抬炮口多少寸……”那军官笑道，“不过俺们营里没人用它，打起来其实没有手感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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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点了点头，葡萄牙人教他们的方法其实就是用三角函数对应里程做的半圆尺，经过昨天的了解，这些家伙在学习过程中似乎学偏了，他们四磅炮跟八磅炮都用的同一个尺，打的准才怪，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郑军用尺算完角度，他们是不修风的，说实话这么大的个球形物体在空中飞，你说呈抛物线也对，但阻力那么大，不修风偏个几十米都很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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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位学员，先坐下去吧。”教授挥了挥手，“我今天教大家的这门课叫三角函数。”他的助手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大的汉字。“三角函数就是用来教大家打火炮的，刚刚那位学员说，他能指哪儿打哪儿，咱们不能否认，但你们一个火器营能找的出五个这样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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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摇了摇头，其他诸军官也纷纷摇头，要都像他那么准，还怕清军个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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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笑道，“我教给你们三角函数，只要你们学会了这套理论，我保证人人都能做到像刚刚那位同学一样指哪儿打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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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十个学员纷纷炸开了，这不是吹牛逼么，昨天晚上说，要让普通伍卒能战场变阵已经是天方奇谈，今天说要让人人都变成神炮手，大家根本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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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不信，但一个星期后，咱们合格的同学都去校场操练一下，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教授拍了拍手，“好了，闲谈到此结束，我们先从三角形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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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开始在黑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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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副官也学得有些懵逼，这好像在《几何原本》里看到过，但科举又不考这个，所以有些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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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诸将更加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人听着听着眼睛就开始翻白眼了，教室里的纪律军官上去就是一棍了，打得哇哇直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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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堂九十分钟的课，黄山感觉好像过了十几年，他面对库成栋都没有这么劳心费力过。直到教授喊下课，他脑了才清醒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