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詹川入目的是一段白皙的脖颈,不过上面被咬了很深的牙印,仿佛要将那脖颈后的腺体咬下来似的。
一瞬间,韩詹川便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间段。
这大概是他和安穆第一次亲密,在印象中亲密本是一件温情带有爱意的事情,但韩詹川当时并不喜欢安穆,甚至内心深处是痛恨和瞧不起安穆的。
两人都不是太愉快,韩詹川醉酒后,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倾泻而出,带着报复的心理强了安穆,而安穆虽然疼的眼泪没停过,却还是咬着唇搂紧了韩詹川。
这是
韩詹川依稀的记忆,宿醉使得他并不能回忆昨晚的细节,只有安穆如小兽般的呜咽和一张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五官在脑海中浮现。
他记得当天早上就收拾去了部队里居住,留下了遍体鳞伤的安穆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也是从那一刻,被标记了的omega没有alpha的滋养,日渐萎靡消瘦。
在之后的五年之中韩詹川有回去过住宅,尽管安穆肉眼可见的精神状态不正常,但每次韩詹川见他时,安穆都是一副温柔带着笑意的迎接他,即使留下的时间还不如客人来的长。
韩詹川讨厌安穆不是没有理由,一位意气风发的战士,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却在某一天突然被国王告知需要娶一位不知名星球的王子。
从小便带着反骨的韩詹川面对权利的压制,只能娶了这位恪圣星球是小王子安穆。
可这不代表他就此屈服,娶可以娶,那么娶回家当个花瓶摆着也是一种应对方法,并且他心底是一直在怨恨国王,认为是他毁掉了自己对爱情的向往。
而此时,正是韩詹川和安穆结婚的第五个年头。
韩詹川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男人眉骨深邃,一副深情桃花眼,外在太过于亮眼,着实不符合军人刚硬严肃的模样。
却偏偏这人,有这卓越的指挥能力,当从军校毕业后便担当中尉,并且在未来的十年一路披荆斩棘,完成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战役,成为了最让帝国骄傲的将军。
有着良好心理接受能力的韩詹川快速调整好状态,小心翼翼的探身,想要看清楚安穆现在的情况,可惜的是柔软的床垫被高大的身子下压出的轻微动静,就足以惊醒本就颤颤巍巍浅眠的小人。
睫毛被泪水糊成一团,三三两两的相互粘连,柔软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还带着潮气的黏在白皙光滑的额头上。
红肿的下嘴唇有一道明显的齿痕,被咬的有些狠,隐约有冒血珠的预兆。
韩詹川见安穆有醒来的趋势,急忙退了回去,可惜这位一直运筹帷幄的将军竟慌张的没稳住身子,砸在了本迷糊睁眼的安穆身上,小人被他砸
的闷哼一声。
韩詹川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在看见默默蜷缩起来,抱着肚子的安穆后,一句安慰和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仅仅是安穆暴露出的部位便能看见触目惊心的青紫,更不用说被子下面是何等光景。
娇嫩的omega根本承受不住alpha的粗暴,更何况当时韩詹川虽然醉酒,但内心也是有故意□□安穆的想法,只不过借着醉酒的由头给自己不耻的想法打掩护罢了。
韩詹川轻咳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安穆惨烈的伤势对比之下,只有后背多了几道抓痕,一看还是没用力,连油皮都没破的红痕。
钻进浴室的韩詹川立马用冷水洗面,呆愣的站在镜子前发呆,如此青涩的模样明明也是自己,却又无比的陌生。
直到响起微弱的敲门声才回过神,门后的声音带着嗓子使用过度后的嘶哑,有些难听,“少校,我肚子疼,能先用卫生间吗?”
门从里头被拉开,躺着不明显,两人现在面对面站着,身高差立马就出来了,安穆比韩詹川矮了一个头不止,整个人又瘦瘦的,更加显得娇小。
身上胡乱套着宽大的短袖就爬了起来,一张小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隐忍肚子里的不适,垂下眼睛根本不敢看面前这位男人。
韩詹川上辈子虽然久不归家,和安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还是和安穆出席过一些重要的场合,比如军区的晚会,需要带家属而去,韩詹川只能带上安穆。
当时从未觉得站在自己身边的omega如此小只和脆弱,或者当时若不是场合的必要,他一定不会见这位在新婚之夜,便被自己打上廉价标签的人。
要说这件事情是为什么,那还得从两人初次见面开始说起。
当时刚从军校毕业的韩詹川凭借着优秀的成绩踏入了军区担任中尉一职,跟随马库斯大校前往恪圣星球进行友好的谈判,两人就是在那时候见面。
只可惜隔着有些远,并且当时韩詹川年轻气盛,并不愿意多分一个眼神给无关紧要的人,即便是这座星球的王子。
在韩詹川的印象中,两人顶
多算是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根本谈不上取或者嫁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安穆也是被逼迫。
带着同是天涯沦可怜人的想法,在新婚的那天夜里,韩詹川应付了好友和前辈后就赶来想要和安穆谈判一番。
想着一个omega远嫁到另外一座星球,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所以韩詹川前去时还特意练习了表情,防止吓到娇软的omega。
没想到的是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道人影扑向了怀里,小人满脸娇羞的看着他,眼中的爱慕之情不加掩饰,韩詹川如烟花在脑袋里炸开,嗡嗡作响。
经过一番谈判才知道,这位名叫安穆的王子是自己主动要求下嫁,知道事情真相后的韩詹川并没有被人欢喜的喜悦,反而看向安穆的眼神从怜惜变成了厌恶,当即甩袖而去,留下满面泪水的安穆独自守着空房,这一守便是十年光景。
安穆局促的站在门口,肩膀贴着门边,一副虚弱到随时顺着滑下去的感觉。韩詹川侧身让他进去,却在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出声道,“不舒服,可以去医院。”
本来皱着小脸面色苍白的人,竟然肉眼可见的浮现出红晕来,韩詹川主动和他搭话,安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没事,只是昨晚留在里面的……太多了,所以肚子疼。”
到后头说话声越来越小,那副模样显然并不计较昨夜韩詹川的欺辱,或者安穆根本想不到酒后没轻重的真实原因,是这人本就是带着目的的。
一听到是这样,韩詹川闭了口,快步的离开了浴室,还不忘把浴室的门关上。
还没走几步的韩詹川便听见咔嚓的落锁声,转过身表情有些诧异的看向木制的门板,一瞬间不知该用何种情绪来面对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