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当晚留在楼中留宿,与萧呵哒抵足而躺。两人谈论天下大势,各抒己见,一直聊到后半夜方才昏沉睡去。
翌日,两人并未出门,由萧呵哒出面向楼里的老妈子讨了几碗面,两人用碗分了吃,虽颇为简陋,却甚觉有趣。
两人议论时局,说到火热时偶尔会几句争执。好在二人皆是心胸旷达的汉子,即便争得面红耳赤,也多以击掌大笑结尾。
“掌门,若是我们真有掌控天下风云的那一天,我萧呵哒也不枉此生所学了,即便是死也心甘情愿。”萧呵哒将右手放在左胸处,满脸的真诚和向往。
刘驽微微一笑,“洛阳的堂口还需你谨慎经营,务必防止被有心人给盯上。”
萧呵哒一愣,道:”这个自然,还请掌门放心!”
两人一直等到半夜子时,见街上已是漆黑一片,于是决定离开。刘驽从窗口跃下,街上人群中等待萧呵哒。
萧呵哒经由屋门下楼,在柜台处结了帐后,从大门走出,与刘驽在街上汇合。
两人直奔城门而去,在那里遇上了早在等候的唐彪。唐彪带着一副青铜面具,平常人等难以识得出他的真面容。
唐彪事先已将守城将士买通,这些兵士得了钱财后个个皆是笑嘻嘻的,客客气气地将刘驽三人请上了城楼。
城楼上居高临下,可将城外形势一览无余。此时黄巢大军仍未展开攻城态势,城内城外静谧一片。城外护城河畔,黑森森地皆是义军驻扎的帐篷,连绵起伏足有数十里远,在月光下一眼看不见尽头。
刘驽见状十分震骇,心道:“人马如此之多,彼方号称百万,怕是并未夸张太甚。夔王纵使有通天的能耐,只怕也无法左右眼下的战局,落败只是早晚之事。”
两名兵士将一根长绳索系在萧呵哒腰上,寻了个僻静方位,将萧呵哒从墙头缓缓放下去。
箫呵哒刚刚落地,黑暗处,一名牵着匹闲马的骑兵便朝他直奔而去。
刘驽见状心中一惊,待看清来者乃是弄玉后,忐忑的心情方才平复下来。
弄玉为萧呵哒解开了腰间绳索,将其扶上马背,两人并肩驰骋,直朝护城河上的木桥冲去。
此时,那些包围在护城河畔的义军帐篷中纷纷探出一个个脑袋,看样子已是现了二人的行踪。
须臾之间,数十名彼军将士先后翻上马背,直朝二人包围而来。
刘驽心道不好,他长啸一声,飞身跃下城墙。他尚在半空中时,突觉背后有风声响起,以为有人突施偷袭,于是倏地回头,见是唐彪跟着跳下,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落地后,唐彪低声道:“掌门,我来打前阵!”
“不,你跟在后面,用暗器掩护我前行即可。”刘驽伸手拍了拍唐彪的肩膀。
他长吸一口气,朝即将被围困的萧呵哒、弄玉二人狂奔而去,脚下步伐极重,所踏之处尘扬石碎,声势好似奔雷一般惊人,惹得城上城下的两军将士纷纷侧目。
那些义军将士很快反应过来,并赶在刘驽之前冲上了渡桥,企图封住他的前行道路。
刘驽怒喝一声,双掌齐出,滔天骇浪般的真气自他掌间狂卷而起,前后相连,足有九叠之多。
那些涌上前来的义军将士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还未反应过来,便连人带马被真气巨浪卷至半空。
浪潮狂吼,这些人被巨力抛至数丈开外,落地时惨叫声响成一片。一个个地摔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呻吟,难以爬得起身。
有义军弩兵趁此间隙,已将箭矢瞄准了刘驽,只待主官一声令下便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