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马车刚冲出三步,便不能再前进哪怕一寸。
刘驽只是一掌轻轻抵住马肩,便令这马儿无力前行。他又摸了摸马儿的头,这马儿便乖乖地停下步来,任由衙役头儿怎么鞭打也不肯挪步。
衙役头儿将刘驽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只见此人披发至肩,不似中原发式,估计是番邦人,难怪会这么懂马匹的脾性。只不过这是中原地界,一般百姓尚且不敢对抗官府,又岂能容得一个番邦人来捣乱!?
他往身后一招呼,三十多名衙役同时下马,拔刀向这名番人围了过来。
正在此时,刘驽突地一脚飞踏,从众衙役头顶越过,跳上了囚车。他双手环抱囚笼用力一拔,只听喀嚓一声,竟硬生生地将囚车掰离车身。
趁着众衙役还未回过神,他肩托囚车连步飞踏,步若奔雷,直朝城外狂奔而去。
一众百姓在光天化日下见识到此等厉害的高手,直是惊得目瞪口呆。紧接着,人群中响起片片掌声。
长安城中的百姓早就对这些横行京师的官府衙役心存不满,今日刘驽当街劫囚车,救走一名耿直大臣,在众人看来真乃大快人心之举!
那衙役头儿见囚车被劫,顿时心慌气急,他随即招呼着三十多名手下上马疾追。
片刻后,一行人直追到城门口,他急向城楼上的守城官兵喊道:“有人劫囚车了,快关城门!”
与此同时,那城楼上的官兵也看见刘驽肩托囚车奔来,一众官兵急忙下楼,也不管熙熙攘攘的行人,将城门合上,落下了门闩。
刘驽见出城的路被堵死,眉头一皱,他将肩上的囚笼正了正,对着笼中那个惊呆了的中年书生说道:“你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出城。”
他暗运真气,腹间新穴一阵酥麻,只觉四肢百骸随即充满了力量。他足下一用力,肩扛囚笼腾空跃起,一脚飞踏在城墙壁上,噌地一窜身,从城头翻越而去,径直出了城。
那些赶着进城的百姓客商们见城门关闭,正聚在城外门口议论纷纷,此时见见有人扛着囚车从天而降,顿时惊叫连连。
一众守城官兵和大理寺衙役们抬头望见城墙上有数块青砖被踏碎,想来定是那劫囚车的高手所为。由此可见此人武功乃是何等之高,直是惊得他们合不拢嘴巴。
“既然有武林高手插足此事,那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阻止的了,此事还需向季大人禀报。”那衙役头儿随即给自己的失职找了个理儿,带着三十多名属下拨转马首,朝大理寺衙门所在的方位飞奔而去。
话说刘驽肩扛囚笼出了城,又飞奔了几里地,来到一个僻静无人处。他将囚笼从肩上放下,一掌将囚笼劈开,将囚笼中的人放出。
牢笼中的中年人有点惊魂未定,他望了眼面前的披发侠士,只觉其人眉目含威,颇有逼人之感,便不敢再看,只是低头谢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你是李继吧?你不用谢我,该谢是你自己。”刘驽沉声叹了口气,“你身受谢攸之的栽培,能够做到不忘故情,为先师在朝堂上耿直进谏,着实不易。像你这等忠义之人,天犹怜之,何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