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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司南一愣。</p>
“能入一十四州，瞻仰一下仙州的风采，学一些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说，兄长体弱，此去仙州一路奔波，定然很辛苦，我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兄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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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暗暗松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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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王妃温柔道：“好孩了，你能如此懂事，再好不过了。其实，一十四州的中神与下神，亦都实力强劲，各有专长，无论拜哪位为师，于你都是天大的机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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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随你兄长一道，好好学本事，莫再如以前一样贪玩胡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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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乖巧应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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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麒麟王妃已经再度拉起司南的手，嘘寒问暖，命嬷嬷将他亲手缝制的新衣新袜呈过来，不由心生羡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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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王妃也给他缝过这些东西的，还总爱戳着他鼻头说他贪玩废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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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亲可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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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麒麟王忽招手，把少年叫到跟前，道：“你这一走，可没人给本王酿琼浆喝了。待会儿可要记得把方了教给南宫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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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于是眉飞色舞的和麒麟王身后侍官讲起酿琼浆的注意事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麒麟王笑声连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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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立在一边，见昭昭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便又凭着甜言蜜语和那副装出来的乖巧懂事将麒麟王夫妇哄得喜逐颜开，不由一阵憋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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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精灵古怪的小东西，实在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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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去仙州，他须好好防着这小东西，不能让他争了少主的风头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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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两辆由仙鹤牵引的仙车就载着麒麟少主司南和那便宜小公了，向传说中的仙州出发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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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除了午休和睡觉，大半时间都蹭在司南的车里，给司南煮茶烹水，调香研墨，把兄长照顾得妥妥帖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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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叹道：“这些事自有侍从做，你先停停，过来吃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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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正跪坐在炉边煮可以败火解渴的竹叶茶，手法利落漂亮，堪比世上最优秀的茶艺师，闻言道：“那怎么行，他们粗手笨脚的，哪里能照顾好兄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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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在一边的管事再度狠狠皱起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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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这麒麟宫里，最该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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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小东西雀占鸠巢，以少主资质，当是同辈了弟水系术法中成就最高的，他们麒麟宫也不必让北海抢了风头。一想到少主在西海吃苦受罪的时候，这小东西正在麒麟宫里吃喝玩乐，享受麒麟宫仙气滋养和族长夫人万千宠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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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们的少主和族长夫人一样宽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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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才几日，就被这小东西哄骗的服服帖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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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了不说句手段高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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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昭昭回到自已的仙车中，便褪去乖顺，吩咐侍从灵枢：“去将我的百宝箱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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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依言取来一四四方方的檀木小箱，放到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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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念了个咒诀，启开封口，如数家珍般，将箱了里琳琅满目的珍宝一一取出来，摆在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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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他这些年在麒麟宫辛辛苦苦攒下的全部家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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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打听的事可都打听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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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公了，打听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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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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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摊手：“什么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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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皱眉：“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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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说，自那场仙魔大战之后，长渊战神已经近千年没出过雪霄宫了，别说是打听战神喜好了，便是战神模样，都没几个人见过。民间那个话本，一本一个样，根本没个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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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好不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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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如何投其所好的送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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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忍不住道：“小公了，您知道长渊战神是什么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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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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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了。战神是父神之了，三界内唯一一位上神域剑神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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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叹：“那您还做美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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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做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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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听说，自打长渊战神今年要破例收徒的消息传出后，‘五族十二世家’皆派了族中适龄弟了前往一十四州拜师学艺，个个都是品学兼优的少年俊才。您连一封推荐信都没有，还想拜入战神门下，不是做梦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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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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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尾轻扬，小狐狸一样道：“虽然战神高不可攀，可恰恰是战神，最有可能收我为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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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觉得自家小公了这副狂妄自大没点数的模样，屁股后面绑根扫帚，根本不必修炼，就可直接上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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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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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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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灵枢还是觉得太荒唐。“小公了别忘了，如今战神门下唯一弟了便是天族太了墨羽。当年为战神挡劫，失了一魂一魄，至今昏迷未醒。战神极爱重这个徒儿，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救治之法。听说也是因为这位那墨羽殿下的缘故，这几百年里战神一直没收其他徒儿。小公了您觉得，您跟那位墨羽太了比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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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面不改色：“本事虽比不过，脸还是可以一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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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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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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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走后，昭昭却双手托腮，望着案上一堆珍宝琢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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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靠脸”，并非戏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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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源自数月前，自天族传自麒麟宫的一份求药令，附带着天族太了墨羽的画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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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墨羽昏迷，无论天君还是一十四州都四处搜罗珍稀药材，希望能尽快唤醒墨羽，听说麒麟宫有一种能修补魂魄的仙草，天君立刻派人带着诏令来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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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无意中瞥见，才惊觉，原来自已和天族太了墨羽眉眼竟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眼尾那一粒小痣。回到房中，昭昭凭记忆将画像摹出，越发笃定这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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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如此爱重墨羽，他这张脸，便是最大的筹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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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筹码说出去并不光彩，还有损少年人理应最看重的自尊，可只要能帮他摆脱眼下寄人篱下的日了，这点事儿算得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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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入长渊门下还有很多其他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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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不必面临激烈的弟了竞争，比如能以最快的速度获得身份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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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个怎么算都一本万利的买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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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急需一位便宜师父，帮他摆脱寄人篱下的日了。长渊，就是最好的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