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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般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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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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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再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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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样的世界，你是传说中的恶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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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扯着苏祭泽的裤脚，眼神中充斥着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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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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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祭泽稍稍退后一步，“什么恶魔？你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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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指着灰色画馆，兴奋道：“老人说过，当你失意时，会有恶魔找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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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用你渴望的东西来诱惑你，让你出卖自已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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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近乎癫狂的杰夫，苏祭泽只觉得这个人多半有些魔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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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如果你赐予我将万物拖入绘画世界的力量，我愿意售卖我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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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烧掉了我兄长的画像，让我成为他们守着田埂的义工，我这辈了都不会原谅他们，但我是弱小的人，我没有毁灭他们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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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杰夫的悲愤控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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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深处多年以来积累的怨念，在此刻悉数爆发，在“恶魔”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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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得到传说中恶魔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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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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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祭泽忽然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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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刻印人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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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着画馆二楼的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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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灰色的画中杰夫也正好望着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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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目光相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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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杰夫才是真正的杰夫，懦弱的杰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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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楼上的那位，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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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一切，只是那个叫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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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烧掉了杰夫的画馆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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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杰夫，并没有杀掉恶魔，也没有夺得恶魔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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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落魄的跑到田地上，苟且偷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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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祭泽望向楼上窗户口的灰色杰夫，冷冷道：“画中的杰夫，你可看见了？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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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边上，画中杰夫望着底下那有血有肉的现实色彩的杰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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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有些呆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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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善于将人引入画中世界，甚至是画中画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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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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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时候，他对自已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怀疑自已是否看得清虚幻与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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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画像中刻板的村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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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画中画世界饱受他折磨的村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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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接受，自已，自已所做的一切，难道不过只是一场自娱自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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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只是一个在虚拟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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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下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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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自已是否是从本体分裂出来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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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画笔，当他怀疑自已的存在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身姿高大黑衣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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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离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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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自已的身形，发现自已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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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整个世界，也渐渐透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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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恶魔，收走了赐予他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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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中的村民们也不再跳动着、匍匐着等待着自已的投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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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落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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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下楼，他走出画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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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世界，已经有些不稳，有些支离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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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苏祭泽面前，看着地上大喜大疯的杰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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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开口道：“我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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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杰夫对着杰夫，眼神迷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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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杰夫望着眼前的人，对绘画极其敏感的他，一眼看出这是画像中的自已的形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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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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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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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小眼瞪小眼，久久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