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权争斗,王府很早前曾经没落过,那时府里的人为了避嫌都四处逃散了,我自幼没了父母,没人管我,只能留在王府,母妃的闺友,也是我的二娘娘,生性仁善,就陪我留在了王府,聂影是二娘娘收养的孩子,一直住在王府,所以我自小同二哥和聂影一起长大,除了二哥外,聂影是同我最好的人,他算我半个哥哥。”
青欲挺惊讶的,她只知道子越自幼没了父母,但关于他哥们儿那些事她一无所知,尤其是聂影,不想聂影的身份这么特殊,怪不得光看着他就觉得异于一般的侍者。
“聂影比我年长五岁,虽然自小就喜欢欺负我,但也十分照顾我。小时候二娘娘管的紧,对我尤其严苛,没事便要我窝在藏书阁或跟着二哥练剑,没时间游玩,就连茶点也没机会吃,不知什么时候,这事被聂影知道了,他就开始往我的枕头底下放糖果,放糕饼,日日如此,我怕被二娘娘发现责备,便趁着晚上的时间偷
偷吃完。”
“原是吃腻了。”青欲已完全沉浸在故事里,情不自禁地猜道。
“倒也不全是。有一次聂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大盒蜜饯,藏进了我的被子里,那天正赶上我通宵练剑,饿得不行,便把一整盒都吃掉了,当时只觉得腻得慌,没太在意就接着练剑了,可不一会儿就感到腹内刺痛,紧接着头晕目眩,疼得我在地上打滚儿,二娘娘知道了为我找了大夫,大夫为我开了药方,让我上吐下泻了一整天......”
“哈哈......”
青欲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仿佛能看到他被折磨的狼狈样子。
“这还不算,生了这场大病后,我就戒掉甜食了,可又牙疼了起来,还掉了好几颗牙,幸亏是乳牙,否则我现在还缺那几颗牙呢。”
青欲笑拍着桌子,她没想到聂影这么损人,还有子越儿时竟然这么有趣,他的童年并不全是苦涩,只是其中的甘甜只有他自己知。
子越欣慰地看着她,她笑得如此明媚灿烂,自己竟也忍俊不禁了。
“你来定是有事吧?”子越疑问道。
青欲渐渐止住了笑声,心一紧,看了他几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站了起来,转悠了几步,涩涩说道:“宗子越,你说你从来没骗过我,也就是说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
“除了关于身份的事,是后来才告诉你的,其他的的话都是真的。”子越认真看着她,他知道,她肯定会来盘问一番。
“你再仔细想想,也许有些话是你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下随口说的,比如......”青欲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颇难为情。
见他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不是个好征兆,于是赶快问道:“比如大婚那夜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子越肯定地说到了一半,却不说了,他疑惑地看着她,反问道,“若我说假的......”
青欲欢快地打了他的手臂一下,高兴地说:“不早说!我就知道,酒后的话最不能信了,这样就好了,我们还同往常一样......”
“真的!”子越立马喊出了这两个
字,话语干脆却极其有分量。
“开玩笑了啊!”青欲轻言责备道,稍稍不安。
“句句属实,既然王妃心怀质疑,那我就再说一遍:此生此世,只钟情于青欲一人,若得为妻,生死不离。”
他边说着边步步紧逼,青欲见势不能硬抗,转身开了门就往外跑。
“这厮还来劲了!”青欲跑着回头看着子越在门口担心的张望着,心里满是嫌弃。
天色抹黑,没注意脚下,一步从台阶踩空下去。
“哎呦!”
子越本来就不放心,闻声立马就冲了上去,刚把她扶起来就被她一推,她自己摸着头跑出了院子,子越见她跑得还挺快的,应是没事,便没有继续追。
“这是唱哪出?”
聂影从不远处走来。
“吃饭了吗?”子越没回答,而是问道。
“没吃。”
“去屋里吃吧。”
“不了,光看看你们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