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男人大?多爱蓄须,有?爱的当然也有?不爱的,孙木匠因为做木工活的原因就不留长须,也不耐烦天?天?刮的干净,嘴边一圈胡子隔几天?修剪一下,孙晓红都看?习惯了,此时剃干净胡须的父亲真是年轻了好多啊!
女儿的不敢置信让孙木匠心?里暗喜,谁不想?看?起来年轻些,况且他本来也才三十?多岁,此时更摸着这个剃须刀爱不释手。
“姑爷爷,这是我自己瞎做的,回头我让焦师傅再打个刀片,你回家照着做个更好的,”
桂芝正好亲眼见证了自己做的剃须刀的效果,还?挺满意的,看?姑爷爷喜欢就正好换个更好的外装呗,当下把那剃须刀拆开来讲解没一部?分?的用处,以及自己欠缺的,
“这锯齿要?光滑不能伤着皮肤,这里若是有?个手柄最好,姑爷爷回家多做两把,回头我把这个也换个新的。”
桂芝的手艺嘛也就那样,孙木匠真是太喜欢这玩意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行,走吧,都到我家去,你爷爷他们到之前咱先把院子收拾收拾!明早我要?去进木料。”
“啊?我爷爷来干嘛?”
桂芝疑惑。
原来孙木匠年前才置办了个院子,这两年他做红木折扇赚了不少钱,大?郎又是买房子又是买铺子的他如何不眼热,更何况那房子买了就涨价,他买不起大?的,买个小?的总行吧。
去年帮着桂芝收拾铺子的时候,终于让他碰到了个巧头,一听到消息就跑了过去付了定金,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买到了手,年前他没往外租,因为挺纠结的,一进的院子也是三间正房两间偏房带三间东厢房,他一家子住很宽敞,就偶尔来京干活或者进货住又嫌浪费,现在不用纠结了,孙木匠道?,
“你三叔三婶要?借住我那个院子,他们准备在京城做买卖。”
“你爷爷不放心?他们跟过来看?看?,他赶着牛车跑的慢,我要?先送货,和你姑爷爷就先行一步,等会我们一起去帮忙收拾收拾院子。”
田树满接着说道?。
他前两年买
的院子没和父亲说,这个铺子倒是没隐瞒,毕竟是做买卖的,瞒不过去!
大?郎分?家这才多久就挣了这么大?份家业,可想?而知那几个小?的弟弟有?多羡慕,所以三郎左思右想?也奔着京城来了。
那院子转手之前主家就住在里面的,他们是买到更大?的院子才出手这个小?院子,属于旺家的住宅,这也是孙木匠不想?往外租的原因之一,那三间正房孙木匠肯定不会让出来,这院子他给三郎住也不会要?租金,就当他帮着看?门了。
正房里已经有?了几样家具,刚拿到房子时孙木匠一应家伙什正好都在桂芝的铺子里,索性买了几块木料做了几张床和一套桌椅,不管自己住还?是往外租,总要?备点家具的。
因为地势的原因,京城的地下水位很高,京里的住户几乎家家都有?井,田树满先摇着井轱辘打了几桶水上来,孙木匠拿着大?扫把每个房间大?开大?合的清扫出来,桂芝和孙晓红拿着抹布做细致的擦洗…
两人边做活边说着三叔夫妻,猜测他们要?做什么买卖。
空空的房子打扫起来很快的,等他们打扫干净,小?火炉上的水也烧开了,四个人围坐在堂屋桌子前歇息喝上了热茶时,大?门被敲响了。
“大?哥,你们腿可够长的,我刚沏上茶你们就到了。”
孙木匠笑着提起门槛,大?开大?门迎接大?舅子。
三郎把牛车赶进门,本来挺宽敞的院子立马拥挤起来。
他们搬家也简单,才安顿下的家伙什用包袱和箩筐一装全都搬了过来。
“真是太感谢姑爷爷和大?哥了,表妹和桂芝辛苦你们了!”
三郎媳妇安氏一下了牛车就连声的道?谢。
桂芝对着她的笑脸也微笑,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应该的!”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多放在了这个新三婶身上,一个家庭的为人处世关键还?是看?女主人,这个三婶性情如何现在还?看?不出来,但过年几次打交道?她在人情是非上还?行,想?想?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让三叔答应娶她进门,这人如何会是个笨的!
说
来她也是个苦命的,才成亲不到一年丈夫就得病死了,公婆都骂她是不祥之人,铺子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的,偏偏娘家势弱不肯为她出头,三郎住在铺子里,夜里隔壁那些责骂就格外的清晰,不由的起了恻隐之心?,经常帮她搬点重物啥的。
可能真是田兆升前世欠了这老三的,当时收到三郎信要?娶个寡妇时心?有?多梗可想?而知,他带着二郎四郎去管州是想?把三郎绑回来的,倒是他朋友一通劝说,
“娶妻当娶贤,你前面那三儿媳妇什么样你还?没看?明白吗?那安氏是个勤快能干的,手巧又聪慧,炸的馓子特别好吃,你想?娶人家还?不一定肯放人呢。”
田兆升冷眼观察了几天?,改了主意。
那边婆家果然不肯放人改嫁,时下寡妇是有?继承权的,若是无子女的守寡妇人或被逼着过继本家侄子,或被婆家逼着改嫁,可这安氏情况不太一样,她正是能干的年纪,婆家打的主意是再让她多干几年活再赶出去改嫁,此时想?改嫁门都没有?。
安氏又不是个真憨傻的,三郎长的高高壮壮看?起来就很顺眼,知道?他有?妻室不敢肖想?,谁想?过年后这人跟霜打了似的经常唉声叹气,一来二去就打听到他过年家里出的大?事?,她能不动心?嘛!
田兆升在问过她本人意思后,找到了她娘家人,
“我出十?贯彩礼钱,想?和安老哥结个亲家!”
那边有?钱做动力?,很快就把女儿领回了家,到衙门里办了婚书?,只是这十?贯钱田兆升不肯自己出了,他让三郎干到年底还?完账才准回家。
这个家留给三郎的回忆太复杂,他无心?长住,驿站那边寻摸无果之后,他就动了别的念头,
“爹、娘,我和媳妇商量过了,进京后先炸馓子到街上卖,等手头有?钱了再寻铺子。”
当天?晚上他们没有?开火,孙木匠出门买了一份羊肉饭,那店小?二挑着担子进的门,一桶羊肉汤,一桶米饭,六个人吃的饱饱的。
吃过饭,三郎就找盆找面,安氏倒好面粉后加了盐,打上五个鸡蛋又撒了黑芝麻,三郎
和好面盖上盖子醒着,两刻钟后,桂芝就看?着三婶揉着眼睛来到灶房,坐在灶台前一双嫩手把面团搓的细细的一圈一圈盘到了油里,这面要?在油里浸一晚,等明早就可以上油锅炸了。
夜里和孙晓红嘀嘀咕咕时,桂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