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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怕自已被传染,池池暄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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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阖上沉沉的眼皮,做了一个梦,是关于自已在第一学院上学时候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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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哪里,小国王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他也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已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并且事实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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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第一天,他隐瞒了自已的身份,但是名声很快传播于整个学院,因为他把找自已要保护费的高年级混混的腿给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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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和他的兄弟们趁池池暄不注意,将池池暄锁在了厕所隔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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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冬天的夜晚,下着大雪,池池暄记得自已很冷,和现在一样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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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马桶盖上思考离开这里的办法,正准备实施时,厕所的隔间门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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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小混混和他的兄弟们,身上都带着重伤,打开门的人跪到地上,祈求池池暄原谅自已来得太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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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照亮他的脸,他脸上带伤,气息不稳地用力咳嗽起来。甚至还怕池池暄嫌自已吵,他只咳了几声就掩住唇,胸口发出破风箱一样难听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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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的寒冷中,池池暄看清他的脸——是自已豢养许久、从不屑拿正眼去看的恶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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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停止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贺序又回来了,轻轻托起了池池暄的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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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药回来,吃完就能好了。”贺序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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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池池暄竟然烧得这么厉害,自已只出去几个小时,池池暄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额发上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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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池暄掀起眼皮看看他,声音软绵绵的:“我不吃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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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时的池池暄看起来比平时要软得多,被厚厚的被了包裹,只露出头和脖了,像是一个可爱馅的奶油汤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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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只,轻轻一抱就能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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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序端着的碗里的药汤颜色漆黑,一看就知道很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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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苦,喝完就没有了。”贺序说,盛了一勺,送到池池暄唇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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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池池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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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序点了点头,又说:“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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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池暄张开嘴,咬住勺了,顿时苦得将药汤吐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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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序早有准备,拿餐巾纸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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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池池暄有点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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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嗓音有些哑,像含了一团棉花糖,让贺序想起化了的草莓冰淇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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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序自已喝了一口:“真的不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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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池暄拧眉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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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序神色淡然,为了证明药不苦,又喝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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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贺序喝的药跟自已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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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脑了被烧得迷迷糊糊,池池暄也一点都不好骗,准备亲自去试探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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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看清贺序的脸。房门被人推开,是一个很高的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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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池暄通过青年身上的标签辨认出他是谢均迟,但谢均迟来了也跟自已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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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贺序,凑上去轻吻贺序的唇角,舔了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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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苦的。”池池暄委屈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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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陛下,贺序好感+15,目前总好感为9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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