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墨最近总是习惯站在落地窗前看楼下的人来车往,以前不曾注意的现在看起来充满了烟火气,偶尔行人之间的高谈阔论也会引起他的兴趣,令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一些奇葩的话还会让他忍俊不禁。此刻,他像黎花一样,手机在左右手间翻来覆去,看着显示的未接来电,是在一个半小时前,想回拨过去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真希望她赶快再次打过来。
与黎花相识以来,袁子墨感觉自己好像喝了千年的女儿红,有了目眩神迷、心神激荡,他很清楚这是爱情来敲门的前奏。这些日子,黎花纯洁的眼神、清脆的笑声、矫健俏丽的身姿,唤醒了深藏许久的荷尔蒙,一点一点地喷涌,他觉得自己快要完蛋了,想要奋不顾身地去靠近,去牵她的手这个念头刚刚冒头,就会想到那纸诊断书,一下万念俱灰,从云端跌落至负一百层,血淋淋的现实让他清醒,自己拿什么去呵护她?三年、五年的时光还是渐渐衰败的躯体?他双手抱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越是这样,黎花的笑脸越是在面前晃悠,越是刺痛他的双眼
微信的提示音让袁子墨一惊,是她吗?
“晚上我还你饭盒,还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感情上他承认黎花一直在吸引他,第一次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他就感觉自己沦陷了,理智上却一再拒绝,越是矛盾越是不受控制地想上前,信息反复编辑了几次,最终还是拒绝了,“今晚有事,再联系!”
黎花好失望啊!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怎么和莫次元之间的这层纱好像是钢丝网啊
她不死心,几分钟后又发了一条消息,用的是确定的语气“那就明天晚上吧!我在墨の店等你!”不管你是否回复,我明天都会去等你,打定主意的黎花像战士一般一往直前!
这死缠烂打的劲头儿真是将住了袁子墨,不去吧,显得自己没风度、没礼貌;去吧,其实内心特别想去,去了以后说什么?面对她火一般的热情和真挚、无暇的眼睛,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而是快到了朝思暮想的程度,他没信心能控制自己。活了三十几岁,从没如此纠结、犹豫、徘徊,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大腿,骂自己“真没用!”
晚上,黎花照旧把工作的地点放在墨の店这条街上,等单的间隙,眼睛不时地向店里张望,期待能在店里看到那个背影。
“姐,给!”
孙小明举着一个煎饼,“猜你喜欢这个!”
好几天没见了,孙小明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人也晒黑了,眉眼间多了一点点沉稳。
“谢谢!生意怎么样?”
孙小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天刚给家里汇了两万块钱,我妈都快哭了,说我长大了,可以撑起家了!”
“两万?”黎花怀疑地问,“如果省着点儿,不止这个数吧?”
“姐姐厉害!”孙小明伸出大拇指,小声说“认识了一个老乡,女的。”
黎花理解地点头,“你们?”
“嗯,我俩一起租的房子,置办东西花了点钱,不过,以后的成本就低了。”
“行,挺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