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打开房门,笑盈盈地问“特意过来,一定是重要的事吧?你和黎花?”
袁子墨轻轻地拥抱着母亲,把她带到沙发上,“妈,是有比较严肃的事情,目前还不严重,所以我提前告诉你,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席琳脸的上笑意更浓了,“是黎花有了吗?这很正常,我不会大惊小怪的。”
袁子墨的双手重重地按在母亲的肩上,“妈,是关于我的,我的、我的身体状况。”
想了一路,酝酿了好几套说词,真的面对了,才发现太难了!
“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吗?你还是那个什么几段!”席琳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儿子,“壮得跟牛似的,能有什么事儿!”
“妈,是真的,你答应我要冷静,”他握住母亲的双手,小心地摸搓着,“我的血液出现了问题,目前能控制,而且,我也在积极寻找最新的特效药,所以,暂时您不用担心!”
愣怔片刻,席琳抽出手,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说,血液有问题,那就是白、白血病吗?血、血癌?”
“妈,别慌!是慢性的。”
“慢性!”席琳呆呆地重复一遍,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一样,木然地靠在沙发后背上,胸口不停地起伏,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妈、妈、妈!”袁子墨慌了,母亲的反应超过了他的预期,“赵姨、赵姨!”一边喊着保姆,一边掏出手机拨打。
“子墨,我心疼啊!”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话,席琳哭了出来,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身体也在剧烈地抖动,不能自已,“这是为什么啊?如果是惩罚,对我啊!”
“妈、妈,别激动!事情没那么糟!”
袁子墨冲着跑过来的赵姨说“快给我妈拿药!”
赵姨递过水杯和药,又在席琳的虎口处掐了掐,小声说“让夫人哭一会儿吧,发泄出来会好得多!”
袁子墨默默地陪在一旁,心里非常后悔,早知道母亲会有如此大的情绪,不如晚些再坦白了。自那天见过黎花后,他能感觉到母亲好像一下子神清气爽了,每次联系都能想像出她脸上的开心和满足,浓浓的幸福会透过话筒传递过来。
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十指还是那样纤细,看不到一丝衰老的迹象,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亲爱的席小姐,你太禁不起事儿了!都说了是慢性,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还这么年轻,我也会陪你走很久的”
席琳的哭声低了下去,轻抚着儿子的大手,抬起含泪的双眼,“我和你爸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会这样?”
袁子墨搂住妈妈的肩膀,含笑说道“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天灾、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逆的,很正常啊!你别想太多,我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而且每隔几年就会有新药问世,不会那么、那么倒霉的。”
说到最后,袁子墨似乎也没了底气,只是想再多说一些,让空间充满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惆怅,他笑了两声,紧紧拥抱着母亲。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空气如静止一般。
微信提示音打破了静寂,“亲爱的,刚刚卖出去一辆,新年新气象!晚上请你吃饭!去国贸!”隔着屏幕,袁子墨能看到了黎花脸上的小傲娇,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席琳擦着眼睛,“我找国外的同学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药或者其它的治疗方法。”哭了这么久,她总算平静下来,“总不能坐以待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