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2 / 2)

虽然他唱歌不带感情,不过钢琴是从小练到大的。</p>

思及往事,邵司随手将那杯酒搁在边上,站在钢琴边上,随手敲了几个音练手,然后坐下来弹起当初那首蠢到不行的主歌《满天星》。</p>

又轻快又哀伤的旋律缓缓荡在空旷的餐厅里。</p>

“想送你一束满天星,依偎在你耳边告诉我爱你,可你为什么选择远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p>

……</p>

顾延舟会走进餐厅,完全是意外。他本来只是去健身房拿东西,傍晚在健身房里待了一会儿,现在才发现不小心将剧本复印件落在更衣室里。</p>

然而经过餐厅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什么声音。</p>

邵司手指细又长,在琴键上不紧不慢地起舞。他阖着眼,可能因为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的缘故,额前刘海用小皮筋绑起来,高高翘着露出整个额头来。身上穿着宽松式样的黑色毛衣,衬得肤色尤其白,头顶那盏吊灯往下光,轻轻地给他渡上一层边。</p>

顾延舟一直知道邵司长得很犯规,浑身上下还泛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强大,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清瘦。</p>

邵司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可能就是这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p>

然而接触久了,发现他只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p>

邵司前面都弹得很顺畅,最后收尾的时候,有几个音记不太清楚,相近的音都试一遍,越试越乱,最后索性甩手不干了。他睁开眼,发现顾延舟倚在门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你怎么在这?”</p>

顾延舟扬扬手里那叠文件:“拿东西。你呢?”</p>

邵司曲起一条腿,头歪着搭在膝盖上,说:“睡不着,有点失眠。”</p>

他说完,伸手去够刚才放在边上的酒杯。</p>

冰块已经化开一半,兑了水之后口感变得有些寡淡。</p>

然而顾延舟走过来,三根手指固定住杯壁,将那杯酒从邵司手里抽出来:“刚才听你弹那么久,作为回报,给你调杯酒,想喝什么。”</p>

邵司依旧那副懒散的模样,赖在凳子上不肯动弹,顾延舟于是又去牵他的手腕,这才把他拉起来。</p>

邵司跟在他身后,看顾延舟从侧门进去,趁他拿酒杯的时候,他弯腰趴在吧台边上,手指在菜单上划来划去,最后指着‘橙汁’两个大字说:“这个吧,你会榨橙子吗。”</p>

顾延舟拿着两个酒杯,正准备给他调被马丁尼,听他这样说不由地放下酒杯,看着他道:“你认真的?”</p>

“认真的,特别认真,”邵司踮起脚往吧台里面望了两眼,担忧道,“……有没有榨汁机啊。”</p>

最后顾延舟真的给他榨了杯橙汁。</p>

邵司看着他撂起袖子在洗手池里洗橙子,然后拿起刀,娴熟地切开,去皮。</p>

两人挺和谐地聊起闲话来,顾延舟边去皮边头也不抬地问:“你刚刚弹的那首叫什么?”</p>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特别矫情的一首歌。”邵司此刻正坐在高高的圆凳上,腿曲着,脚尖点地,左晃右晃,完完全全是个闲散人士,“…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B17的组合?”</p>

顾延舟去完最后一块皮,放下刀,用纸巾擦擦手,抬眼问:“没有,韩国的吗?”</p>

“不是,国产的。”邵司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当年我还是队长。”</p>

顾延舟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道:“难怪解散了。”</p>

“……”邵司不满地敲敲桌子,“你几个意思?”</p>

顾延舟把榨好的果汁倒在玻璃杯里,推给他,顺便说:“没什么意思,你的橙汁,慢用。”</p>

邵司接过来,一手捻着吸管一手扶着杯子道:“谢谢。”</p>

事情最后发展成邵司喝着橙汁,和顾延舟聊起刚出道时候的那些琐事。</p>

那时候十七个人挤一间化妆间,换演出服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p>

一切都是小小的,快乐也是,烦恼也是。</p>

他们就像刚播下去的种子一样,几滴雨水,几缕风就是全部。</p>

池子隽微博有天涨了几十个粉丝都把他高兴得够呛,开心了一整天,还傻不拉几发了一条庆祝粉丝数破千的贺文。</p>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这些。”邵司说完撑着脑袋,看顾延舟给他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加三块冰,继续说,“你一出道就拿奖拿到手软,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是外挂影帝。”</p>

能不像开挂吗,一部作品就封神。</p>

“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少看,”顾延舟扯起嘴角道,“我跑龙套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p>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自由,公开表达自己身份的空气以及空间。——柴静《看见》</p>

……顺便安利这本书,我的人生之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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