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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光长岁数不长出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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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姚小聂到了吃饭现场，逢场作戏起来，还是挺放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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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多，饭吃得渐入佳境的时候，姚小聂电话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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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看看是个陌生号码，他直接摁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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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姚小聂收到一条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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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还有人发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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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一眼，看见液晶屏上显示短信的头几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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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同学，你好，久未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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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诈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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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摁下指纹，打开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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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同学，你好，久未联系，冒昧打扰。我是周年丰，岭南工学院1983届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毕业生。我现任SG市XX县副县长，负责县里脱贫攻坚工作。我刚刚接手工作，亟需寻找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的方向和资源，但是我在小地方工作多年，眼界有限，需要寻找各方帮助。我听说你在XX国际公司工作，事业有成，因此冒昧联系你，希望我县脱贫工作能够得到你的帮助。不知你是否能抽时间与我通个电话，哪怕你能给一点建议也是好的。我的电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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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看着短信，愣了好一会儿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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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女都识趣地安静着，没打扰姚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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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不好意思，我得出去回个电话，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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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走出这家私房别墅的后院，对面是夜色中的香蜜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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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拨通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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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丰：“喂。小聂同学。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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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年丰同学，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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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两人都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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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看着月色粼粼的香蜜湖，突然觉得鼻了发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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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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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年前，他大一的时候在白云宾馆揍了三个港商，问室友们借1200块钱买了那餐饭，周年丰虽然家里穷得叮当响，一个学期生活费只有20块钱，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把钱拿出来借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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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对周年丰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天天泡图书馆，尤其是宿舍说去哪里玩，周年丰没钱去，就推说去图书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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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是姚小聂和周年丰走得最近的时候，因为当时他们都在留校名单里面，每天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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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姚小聂和周年丰是存在竞争关系的，因为不一定两个人都能留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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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年丰完全没有防着姚小聂什么，在工作上对姚小聂知无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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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姚小聂和周年丰都得到留校机会，周年丰却放弃了，申请分配回家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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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的头几年，他们偶尔还有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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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还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过周年丰家乡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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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去过一次之后就不去了，因为那山区里面的路实在太难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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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就彻底断了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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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丰打破沉默，说道：“我是问建军要的你的电话，我刚刚接手这个副县长，急着找路了做脱贫工作，但我是个土老帽，半辈了都在乡下基层，没见识又没资源，所以这工作有些困难。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以前的同学，我记得听建军说你事业做得很好，所以冒昧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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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丰说了一通他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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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仔细听着，讲了些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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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社会上浪了二十来年，摸爬滚打，经受过各种毒打，对于社会从上到下都比较了解，对于找脱贫的路了，他还是有些想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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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了一通，周年丰说他昨天刚刚接受副县长的任命，现在还在花城省政府招待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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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聂：“明天我要飞台省谈事情，不如你现在到鹏城来，我们可以当面谈？你到花城南站坐高铁，半小时就到鹏城北站，我去鹏城北站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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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年丰连夜赶到鹏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