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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和澄一白在第二天就要离开薛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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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就是请假回来,不大好再耽误学业。昨天薛浮受到弟弟特殊关照,一夜好梦,连着今天也心情大好,喝着牛奶都时不时弯唇,目光温和地瞥一眼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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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一白虽然昨天被薛慈可爱到了一下,但依旧在“被讨厌”这件事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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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醒得早,提前用完了早餐,在小阁楼上看书。桌面摆着温好的牛奶,清晨暖融的阳光照射出在光束下飞扬的细微乱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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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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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声叩响,薛浮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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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马上要走了,虽然分离是很寻常的事,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舍,在离开前,也要来看一眼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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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将书合上,让兄长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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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后,薛浮的目光有一瞬落在薛慈的书目上,但是下一秒,便又重新专注地落在薛慈身上,眼底似乎盈满温柔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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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要去上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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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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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可以放纵开心一点,不用天天看书,不过吃饭要听话,注意胃——对了,眼睛是不是好了些?听医生说可以拆绷带了。”薛浮的话出乎预料地多,他走到薛慈面前,动作轻柔地让他抬头,仔细端详薛慈曾受伤的左眼,像还是有些难过,“哥哥会早点回来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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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很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近,或是密切的关心——他往后仰了一些,睫羽轻敛下来,无声地脱离了和薛浮的接触:“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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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和他道别完,便准备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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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轻缓,在带上阁楼的门前,忽然道:“阿慈……你有因为什么特定的理由,抵触澄一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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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突然顿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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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事实上,他偶尔会觉得薛慈对澄一白的态度有些奇怪,说是抵触逃避也不为过,像是受到伤害后下意识地排斥动作。但是仔细看去,薛慈神色态度如常,是被他们护在掌心中的小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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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无根而生,太过突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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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只是他因为过于担忧弟弟,而生出的某种妄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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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不会和弟弟抵触的人做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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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同样不是因为自已的某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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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询问阿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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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安静沉默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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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现出的讨厌与针对,是很表象也浅显的。但薛浮的问话,似乎又有更深的含义,甚至隐隐指向为前世发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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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薛浮又怎么可能猜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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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了,难道还能为他与澄一白反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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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薛浮在前世也只是个无谓关心的旁观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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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黑金色书封原文书被翻开,上面杂乱且密密麻麻的小字能让人看的头晕眼花。薛慈准备无误地翻到了某一页,视线落在上次看到的那一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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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少爷语气平淡自如,像是还带着一点疑惑:“没有啊,只是讨厌他摘了我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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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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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浮的疑问也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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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真的有点过于紧张敏感了——薛浮露出一个很浅淡,带着点安心的微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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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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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合上后,天突然阴了下来,落在薛慈桌上的阳光吝啬的只剩下一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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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敲打出的节奏,是某位音乐大师在死亡前,所创作的最后一篇乐章中的小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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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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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某城首富之中,最显眼的当属不夜之市洲城首富,薛正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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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洲城本身gdp排名极为靠前,薛家能当选首富,昭显了极为不凡的丰厚财力外,更重要的是——在其他那群皆年近五、六十岁,满脸严肃,略显中年姿态的首富中,薛正景实在是太过年轻,也太过英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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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时尚圈许多靠脸和身材出名的男性也不遑多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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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早年丧妻,到至今未娶,薛氏夫人的空位高悬,心动的年轻女孩和男孩都不计其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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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薛正景的花边新闻再多,又有什么关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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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有钱、有貌,这哪里是嫁给利益?这就是嫁给了爱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