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撕笔(1 / 2)

苏家那个怪物女儿, 那么凶残地咬死曾经的好闺蜜、卖国贼的女儿杜若兰一事,引爆了整个盛夏。比酷热盛暑还火热,到处都能听到人在茶余饭后闲谈。</p>

有恶心当时那血腥场面的;</p>

有惊骇苏望舒怎么那么凶残的;</p>

也有唏嘘苏望舒和杜若兰从小在大院里手拉手地一起长大多么要好、而如今却反目成仇同归于尽的;</p>

甚至还有猜测整个苏家最后会怎么样的?</p>

议论纷纷的, 热议到第一场秋雨下来的时候, 苏家的结果终于陆陆续续地传了出来。</p>

苏老爷子在审查期间没撑住打击, 去了;苏老太太胡搅蛮缠, 想利用寻死觅活蒙混过关,却不一小心弄假成真“得其所愿”了;苏父被革职下放去劳动改造;苏母被查出有不少违法犯罪的事迹, 被判十年有期。</p>

至于苏望亭,据说年初的时候就去边境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说家里的事, 反正也没有消息传回来。</p>

直到中秋节的前几天,风知意去参加完临床试验回来, 车子路过公/安/局门前的时候,她坐在车里看见苏望亭抱着四个骨灰盒正走出来,身形消瘦, 满脸胡茬, 戴着帽子微微低垂着头。</p>

虽然看不太清表情, 但远远看去,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空茫萧瑟得如四十多岁的潦倒大叔一样。</p>

坐在旁边的汪医生见她一直看着窗外某处,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看到苏望亭时一怔,随即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四个骨灰盒一叹, “他们家也真的是……唉!好好一个前程无量的大小伙子, 硬生生地被家里给拖累了!”</p>

看风知意疑惑地看向他,汪医生解释,“他这大半年在边境拼的功绩, 本来又可以升一级的,可却再次被家里拖后腿。要不是他领导全力保下他,恐怕他这身军装都穿不了了。”</p>

说话间,车子呼啸而过,最后的眼角余光里,风知意看见苏望亭走到街边,抬起头时,眼神空寂荒芜,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光亮。</p>

心里不知道是叹是感慨地收回目光,想起初见时他的意气风发,他笑起来时的阳光灿烂明朗,风知意心里微微轻叹:这人生,真是世事无常。</p>

车子开到一茶楼前渐渐停下,汪医生准备下车地说,“这家点心是真的好吃,你要不要也买点带回去?老首长这不还让我特意给他带点去省城。”</p>

风知意看茶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很火爆的样子,想必确实不错,便微微点头跟着下车,去茶楼里打包了好几样糕点,看到包装是“国营大饭店”的字样,有些奇怪,“国营大饭店?”</p>

汪医生接过售卖人员递给他的糕点,笑道,“这其实就是附近国营大饭店做的,只不过点心和茶跟主食不太好放在一块,就匀出来了一栋茶楼特意卖茶点。”</p>

风知意想来也是,这个时候应该也没有什么个体私营。</p>

买好糕点正往门口走,却远远看见许梨香气呼呼地从门外冲进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目光定在某处时,神色狰狞扭曲了一下,然后怒气冲冲地冲过去——</p>

两人身前的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清茶冒着淡烟,正岁月美好地谈笑风生。</p>

楚大美人猝不及防,在旁边人的惊呼下,一下子被扯得从椅子上跌下来、摔在了地上!</p>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许梨香迅猛地扑上去,骑在她身上压着她疯狂暴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年纪一大把了还勾引别人男人!你个该浸猪笼的女表子!挨千操的烂[哔——]”</p>

扯头发挠脸撕衣服,边打边骂,还越骂越难听,粗鄙俗烂之言,简直不堪入耳。</p>

在楚大美人“啊啊啊——”地惨叫之下,茶楼里的客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地纷纷围上来。</p>

风父整个人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扯开许梨香。</p>

可许梨香怒气炸了天灵盖,正打得激情上头,根本看都没看是谁,一把甩开他,对着楚大美人的衣服狠狠一撕,撕破了一大块!</p>

这时候天气还有点热,大家都穿着单衣,这衣服一破,就露出了一大块,顿时春光乍泄,“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p>

正想扒光楚大美人让她丢人的许梨香高昂出声,却被怒气“腾”地而起的风父一巴掌狠狠地扇倒在地上,并紧接着重重一脚把她给踹得从楚大美人身上滚下来,撞到了桌脚“啊——”地一声痛呼。</p>

可风父根本看都不看她,赶紧把楚大美人的破衣服拢好、一脸心疼地扶起她,“怎么样?没事吧?”</p>

楚大美人像是没脸见人一样,扑在他怀里“嘤嘤嘤”地直哭,哭得风父心疼得转头,怒不可揭地怒瞪许梨香,“你个泼妇!这世上怎么会你有这种粗鄙恶俗、无耻下作的女人!没品没德没教养!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p>

刚捂着流血额头坐起来、刚要扯开嗓子嚎哭的许梨香登时被他给骂愣了,随即怒得神色扭曲地尖叫,“你还骂我?!你跟烂[哔——]娼妇臭女表子乱搞男女关系,你还骂我?!你——”</p>

谁知还没说完,又被风父一脚踹翻,怒得恨不得吃了她,“把你嘴巴洗干净点再出门!张口闭口恶心下贱的词让人几欲作呕!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又恶心的女人?!”</p>

“还有,你说谁乱搞男女关系?我跟楚楚从小认识了几十年,碰到了在一块说说话就成乱搞男女关系了?你思想污秽,别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恶心!你这个恶毒的贱妇!开口就污蔑我,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吧?!”</p>

“我……”许梨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严重,如果单是楚大美人一个人,她肯定一口咬死她是乱搞男女关系,但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靠山,顿时就有些心虚地瑟缩了一下,“谁让你不出去找工作,还问我要钱来跟这个贱人约会喝茶!”</p>

说起这个,风父就怒得不行,“我之前没工作吗?没职位吗?还不是你背着我胡乱收礼受贿,害我被贬被革职!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丧门星恶毒妇!你个败家玩意儿!没见识又没思想的东西!又蠢又毒!上不得台面的悍妇!克夫克家缺德鬼!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p>

风父真是越说越生气,“还有,你们全家十几口人,现在不是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吗?!我交给你的钱就成你的了?不要脸的东西!一家人跟吸血虫一样,遇到你,真是我倒了十八辈子的霉!”</p>

自己官夫人的身份被自己作没了,许梨香也悔恨至今。所以这会,被骂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地说不出话来。</p>

风知意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啊这……这……这夫妻俩,竟然都已经成这样了吗?这都快跟反目成仇差不多了吧?他们的爱情呢?就被生活给磨得面目全非了?</p>

一旁的汪医生也好半晌才瞠目结舌里回过神来,“这、这风老弟……没想到他口才还挺好,这把人都给骂懵了。你、你要过去劝……”</p>

风知意赶紧摆摆手摇头,指指另一旁打算绕路,“我们走吧。”</p>

她可不想被扯进这种撕逼里,因为许梨香若是看到她,还真的可能把她给扯进去。</p>

离开茶楼,跟汪医生分道扬镳各自回去后,风知意为了照顾孩子,一直跟二狗子连线的手表激动地震动起来。</p>

拿起耳机塞耳朵里,就听到二狗子激动地说,“我去!这两女人怎么撕起来了!”</p>

它在家里看顾孩子,孩子睡着它就关注了一下这边,通过风知意戴着的手表也围观了现场。</p>

风知意:“……立场对立、利益相冲的两人会撕起来,那不是再也正常不过吗?”</p>

“可是您知道原书里是怎么描写她们两个吗?说她们俩一见如故,不是母女却更胜亲母女呢!楚大美人格外格外地喜欢许梨香的性格,而许梨香也觉得楚大美人是这世上最好最温柔的母亲,成天亲亲密密地妈妈女儿地叫呢!”</p>

二狗子尤显不够地夸张道,“我给您读一段啊,保证您也没法不敢相信她们是真爱母女情呢。咳咳,许梨香……”</p>

二狗子二话不说地给她读了一大段两人之间的互动,把风知意听得嘴角微抽,“闭嘴!”</p>

“哈哈哈……”二狗子乐得不行,“是不是没办法想象这样的两人会撕起来?”</p>

风知意倒不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能想象的?立场一致、利益统一的时候,自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和谐美满幸福团圆。一旦彼此冲突了,那就是你死我活、人性毕露。这就是人间真实。”</p>

二狗子:“……”</p>

风知意觉得奇怪的是,“那人身上的恶臭好了?我今天看她坐在公共场所,好像没有任何人有闻到臭味的反应。”</p>

“哦对!”二狗子也想起来这个事情,“这几年,楚家好像一直在给她寻访名医“治病”。前段时间,还真的被一位老中医给治好了。这个事情还在夏天的时候,我就给您说过了。您当时忙着搞研究可能是没往心里去,说不用理,我就没管了。”</p>

风知意听得微微点头,这异臭确实也算是一种病,是病就有一定的几率被人治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向来高手在民间,有医术真正神奇精湛的人肯定不少。</p>

“知道那个老中医是谁吗?”人家没有异能没有未来医术也能解了那异臭,这让风知意这个半路子大夫有点肃然起敬,心痒痒得想去跟人家学习。</p>

“不知道诶!”二狗子翻了翻记录,“不过我当时存了档,记住了那老大夫的相貌,您之后可以托人去打听打听。”</p>

不然它到处瞎扫描的话,像大海捞针,不一定扫描得到。</p>

“行!”风知意决定回去问孟西洲,感觉他的消息会比较灵通。</p>

至于今天看到的这一出,风知意觉得,就风父和许梨香两人眼下都到了彼此恶言相向、相看两相厌的程度,应该再也没法愉快相处了才对。</p>

也不知道,他们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才会离婚结束。</p>

可没想到,中秋节那天,他们一家去风老爷子那去吃饭送节礼,看到风父一家三口也在。</p>

风知意是意外,也不意外。</p>

不意外的是:毕竟中秋团圆节嘛,子孙来看望老人送节,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更何况,这都过了大半年,风老爷子孤零零地一个人,大概也过得有些心软了吧。</p>

意外的是:都那样撕破脸,这夫妻俩还能和睦相处?</p>

有点神奇。</p>

风父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他恭谨谦逊地在跟风老爷子说话,说自己找了个国营厂子的科长工作,表示自己会脚踏实地从头开始,让风老爷子不要担心。</p>

风老爷子虽然还是虎着个脸,但眼神明显欣慰了许多。</p>

倒是许梨香,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眼角有淤红,嘴角有淤青,一边脸被挠花了、一边脸还有点肿,隐隐有五个手指印。</p>

风知意暗自讶然了一下,这离在茶楼闹腾的那天都过去一个多礼拜了,就算风父那一巴掌扇得再重,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消肿、还有指印吧?</p>

所以,她这是近期又挨打了?</p>

风父打的?</p>

风知意顿时对风父的感官又恶劣了许多,甭管两人是有什么矛盾,风父仗着男性优势这样殴打女性,她就有点看不顺眼。</p>

嗯,她就是有点护短女性,跟是谁没关系。</p>

许梨香也不知是不是被打乖了,没有再端着个女主人的架势了,非常的殷勤勤快,对谁都好脾气地笑脸相迎,忙上忙下的,简直把自己当成老妈子使。</p>

风老爷子对她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最起码看到她就蹙着厌烦的眉宇没有再皱着了,态度明显好了些。</p>

都那般恶言厌恶了,听风父那天在茶楼的用词,他厌恶许梨香都已经厌恶出一种仇恨的感觉了。可如今,风父却还是愿意把许梨香带在身边和睦共处的样子……</p>

所以,之前他跟楚大美人在茶楼喝茶,真的是旧相识偶然一次地叙旧而已?</p>

风知意在一旁看得心下复杂迷糊又唏嘘,风父和许梨香这夫妻俩这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反正她是不太能理解。</p>

不过她也没多去关注,给风老爷子送了节礼,草草地吃了饭,就辞别出来了,懒得看他们一家相亲相爱,尤其是许梨香小心翼翼格外讨好风父的样子,让她膈应得慌。</p>

在回去的路上,在和孟西洲说着一会做水果拼盘去院子里赏月时,正好路过曾经苏家的不远处,发现那栋已经黑暗寂静了很久的小楼有灯光,似乎是入驻了新人。</p>

正有点唏嘘物是人非时,却远远看见赵学兵居然从小楼里面走出来,风知意着实愣了一下。</p>

孟西洲推着孩子,把她往身边搂了搂,凑近她压低声音道,“苏家会这么利索地被扑死,他功不可没。”</p>

风知意想起他手里还握有苏家的把柄来着,觉得也对。</p>

杜若兰一个嫁进去的外来儿媳,能知道苏家隐秘的事情应该不会多。所以之前苏家的事情,卡了一个多月都没什么进展。</p>

后来知道苏望舒和杜若兰的事情传开了,苏家一家子被带走,想必赵学兵是闻着血腥味儿来“建功立业”了,苏家后来才倒得那么迅速。</p>

正要走过时,眼角余光却看见屋里追出来了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扑进了被喊住回头转身的赵学兵怀里撒娇,然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门。</p>

风知意:“……什么情况这是?”</p>

孟西洲微微侧首,快速地瞟了一眼,就无趣地收了回来,“他早就跟方小芳离婚了你不知道吗?”</p>

风知意茫然地摇摇头,她还真没关注过赵学兵和方小芳那夫妻俩。</p>

孟西洲跟她解释,“我之前不是查许梨香吗?顺藤摸瓜地打探到她的邻居——赵学兵一家的情况。前年,就是我们还在梦庄大队你还怀着小臭崽子的时候,方小芳来找你那会,其实她就已经跟赵学兵离婚了。”</p>

风知意:……原来那就是方小芳突然苍老那么多的原因吗?但那也……不至于吧?离个婚打击那么大吗?她瞧着像是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被掏空了一样。</p>

“可我记得,当初我拒见她之后,她不是还回到京市了吗?”既然离了婚,怎么还回到京市里来?</p>

风知意有些不解,“而且,之后他们方家人,还陆陆续续地都去了京市,说是他们方家在京市里当了大官、有了大出息的好女婿赵学兵,给他们在京市里找了工作,他们都要去京市做城里人、做首都人了。”</p>

这个事情,那年在村子里被吹得快上天了。很多三姑六婆都说方小芳命好、福气好,是当官太太的福气命,把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嫂子给羡慕眼红得不行。</p>

所以方小芳一回来,多少人都去巴结卖好。想让方小芳介绍工作的、介绍城里人首都人谈对象的,甚至是想去占便宜看热闹的,简直门庭若市呢!</p>

当时风知意难得出一次门的人,都听到了不少。</p>

孟西洲有些微妙鄙夷地道,“就是因为赵学兵给她家里的兄弟姐妹、父亲叔伯都找了工作,被全家人规劝得离婚不离家,不要妨碍赵学兵的远大前途,乖乖地在赵家带着孩子、伺候公婆当老妈子呢!”</p>

风知意登时无语:“……那方小芳她能同意?”</p>

丢开她们俩之间的恩怨不讲,站在客观的角度,她真心觉得方小芳是个爽快利索的姑娘。这种事,她会这么缺心眼、这么有奉献精神吗?</p>

这个孟西洲就不清楚了,“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方家跟赵家在梦庄大队的屋子都卖掉了,她离异带着孩子也无处可去。”</p>

最重要的是,“更何况,她若不乖乖听话,赵学兵若是把给方家那么多人的工作都给收回来,退无可退的那么多方家人怎么办?她自己娘家人都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或者,还有可能是赵学兵给她画了大饼,哄着她心甘情愿地这么做。”</p>

“比如,骗她说是现在娶权贵之女只是权宜之计,等以后他翻身做主了,会离婚把她扶正什么的。”不是孟西洲鄙夷赵学兵,而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个样子,“总之不管如何,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p>

之前方小芳回村的时候,还那么端着维持着官夫人的体面和虚荣,假装自己很幸福富贵的样子,就极有可能是这种情况。</p>

风知意听得心里复杂了好半晌,都不知该有什么想法。方小芳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难道她年纪轻轻的,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那也太悲惨了吧?</p>

不过,好像这确实是这个时代存在的女性悲剧。</p>

因为“抛弃糟糠妻,迎娶革命同志”是潮流思想,是破/四/旧进步的指向标,所以这种情况还真的不少。</p>

很多女性的思想还没有独立,这个没法自己做生意的环境里,经济又没法独立,所以很多女性就那么无奈而又麻木不仁地认了命。</p>

方小芳,也是这种吗?</p>

她是心甘情愿等着“苦尽甘来”,还是退无可退而麻木地认了命?</p>

“……那赵学兵,哪来那么多关系找来那么多工作介绍给人?”风知意真觉得骚还是这个赵学兵这个男主骚,女主许梨香都骚不过他。</p>

“他新岳父好像就是负责这一块的,那些工厂商场,安插一两个员工应该不是很困难。反正是力气活儿,谁都可以做,也算不上什么违规徇私。”孟西洲瞧着那些人的工作种类和分布,隐隐觉得,“我估摸着,赵学兵应该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人手。”</p>

所以呢,方家还以为赵学兵对他们多提拔、多大的恩惠,对他感激涕零,连女儿的一生都拱手贡献上去。殊不知,他们被利用了还不自知。</p>

风知意听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赵学兵的新岳父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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