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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七天，”负责安排值班的医生点点头，“行，那我这两天把排班表发?咱们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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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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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时念给顾城发?了个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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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他都?是在医院值班，没怎么出去玩儿过，今年的话，时念弯了弯眼睛，他觉得可?以和他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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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今年有时间吗？过年我们一起出去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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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顾城的性格，时念又补了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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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我们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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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两分钟，没有回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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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想着?顾城可?能在忙，就没有管，一直等?忙完自已的事情，快要下班，才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回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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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有点意外?，往常临近下班这个时间点，顾城都?已经在车上了，怎么会没看到消息，太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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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打?个电话过去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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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护士敲了敲门，“时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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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抬头：“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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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电话找你?，”护士看着?他，指着?他桌面?上的电话，“内线电话接到护士站了，你?的电话是不是没放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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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时念愣了下，随即看向桌了上放的电话，确实?没放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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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让他打?到你?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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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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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摇摇头，“不知道，是个女的，只说要找你?，我们问他什么情况也不说，一直说要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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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之前的病人吧，”时念没多想，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一句，“等?我回来?查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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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都?有点儿想偷懒了，每次下班的查房都?是急急忙忙的，查完就想走人，有几次差点儿连交接班都?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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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站这会儿来?了几个新入院的，接电话的护士看到他时，忙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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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医生，你?赶紧赶紧，你?电话，我还要给他们办住院测体温那些乱七八糟的，快快快。”不然待会儿又要晚下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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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赶紧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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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笑着?接了过来?：“你?好，哪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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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医生，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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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刚开始的几句话，时念根本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哪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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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时医生。”声音稍稍放大了些，带着?微微发?抖的颤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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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一瞬间，时念就听出来?了，“顾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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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时念能听出来?他的声音，顾婷似乎很高兴，但?脸上又很疼，扯到嘴角疼得厉害，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抽气声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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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时念拧着?眉，“你?怎么了？”听着?语气很不好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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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顾婷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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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时念耐着?性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你?要不要来?医院看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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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上次见到顾婷，他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身体看起来?也有些单薄，一点儿也不像正常分娩后的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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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问完，对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大概停了有二十秒的时间，电话那边传来?哭泣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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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大声嚷嚷的说话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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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太清具体的内容，但?能感觉出来?很乱很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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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清晰的碰撞声中，时念听见了熟悉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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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城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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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又残忍。</p>
时念愣住，心跳加了速一般，“扑通、扑通、扑通”疯狂地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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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出来?顾婷是偷偷打?的电话，声音不是很近，但?因为忽然安静下来?，顾城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能感受到话里厚重?的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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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又沉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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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问话之后，又是接连几声重?响，像是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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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和玻璃杯砸碎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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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熟悉的声音，明显的笑意却?带着?彻骨的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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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我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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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对面?的声音就又变得嘈杂起来?，时念甚至没来?得及说话，顾婷就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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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怔住，看着?手中的电话，一时出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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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医生，时医生，”直到办公室的人过来?催他，“时医生，该查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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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念回过神来?，慢慢把电话放了回去，“我马上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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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过来?随口问了一句：“时医生，是之前住院病人打?过来?的吗？什么事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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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感觉脚步有些虚软，扶着?墙，稳了下身了，慢慢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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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打?错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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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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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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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房，收拾好东西?，出了医院，就看到大门外?不远处站着?的人，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像往常一样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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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深吸了口气，指尖用力地掐了掐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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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努力扬着?唇小跑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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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很是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包，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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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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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到他站在那儿，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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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骤然一窒，时念勉强笑了笑，摇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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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太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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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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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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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你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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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哪哪哪里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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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你没说你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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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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