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他的烟瘾却变得愈发的浓重。
每天几包已经成为了常态。
不仅是他,他所在的“小组”中。
大部分魔术师也都重新将香烟变成了自己的“日常消耗品”。
不分男女。
酒和烟草成了大部分人缓解紧张神经的调剂品。
相对于“灵觉”几乎没有的普通人,魔术师们更能感受到周遭环境的“变化”。
空气中……
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身处某种“用途不明”的巨大结界中一般。
这是许多人都非常不安的主要原因。
因为随着昨天的“尸怪事件”,那种“违和感”已经变得十分的明显。
大家已经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在身周流淌的“恶意与扭曲”。
到现在,不仅仅是魔术师。
就连普通人,都开始受到这种“扭曲魔力”的影响。
许多人开始变得易怒,失去自制力。
仅仅这一天,冬木市发生的暴力事件和案件,就几乎是之前一周的总和数倍。
不仅仅是市民,就连维持治安的军队和警员。
都开始出现十分明显的暴力倾向。
桂月一郎面对这种情况十分的无奈。
他只有一个人,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一下自己的同胞。
这事情的根源,实际上还是流淌在冬木市所有角落的“扭曲魔力”
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桂月一懒盯着远处的街垒瞧了瞧。
上面哨塔里的士兵手持着武器仍然在站岗,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但是从他那在哨塔里急促的脚步能看出来,这个哨兵非常的烦躁。
空气中的“扭曲魔力”,大概会让人类内心深处的“负面”无限的放大。
这也是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最可怕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实际上并没有对“魔术师”的影响大。
因为普通人身上是没有魔力的。
他们的“情绪”,是这“扭曲魔力”唯一能影响的东西了。
至于魔术师……
桂月一郎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是他精密而富有层次感的“魔力回路”。
原本这曾经让他觉得十分具有“美感”的东西。
现在再看……
就会发现一些微小的“变化”。
如果非要桂月一郎去形容一下的话……
大概就是……
他的“魔力回路”,正在被腐化。
原本闪烁着亮银色光泽的魔术回路,现在感觉略微的暗淡了一些。
仔细观察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其中似乎“滋生”了许多十分不显眼的“污渍”。
对桂月一郎来说,这几乎是颠覆他“常识”的变化。
开玩笑……
魔术回路这东西……怎么可能产生会“污渍”?
他不清楚这种情况是个例还是一种普及型的变化。
至少目前在他们的“团体”中,还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桂月一郎对此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目前大家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的不稳定了,他不想再挑拨他们敏感的神经。
为此,他甚至连自己最亲密的伙伴舒伯特都没有告知。
思索着,桂月一郎随手将手中烧至半截的香烟丢到了面前的积水中。
换在从前,他或许会十分“讲究”的寻找路边的分类垃圾桶。
但是现在,冬木市的市政系统已经基本瘫痪。
路边的垃圾桶已经看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山一般的巨大垃圾堆。
可以说除了电力系统和自来水系统外,整个城市几乎再没有其他的市政系统在运转了。
所有能找的到的燃油都已经被军方强行“征用”了。
这个“征用”甚至包含了冬木市所有车辆的油箱。
一座城市,是一座十分精密的机器。
和平时期,靠着无数人的协力合作。
或许能表现的欣欣向荣。
但在此时嘛……
桂月一郎自嘲的笑了笑。
光看街道上那四处横流的污水,以及堆放的到处都是的垃圾和秽物就知道了。
这座城市……正在死去。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略带异味的“清新空气”,桂月一郎准备回去了。
这几天舒伯特的精神状态愈发的不对劲,这让他有些不放心。
自己的“挚友”,似乎对于这充斥着“扭曲与疯狂”的“新体系”非常的着迷。
可以称的上是废寝忘食的在进行研究。
易怒,狂躁,大吼大叫。
这是所谓的“研究间”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十几个魔术师疯狂的“对喷”,这在往日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那种激烈的程度,让桂月一郎觉得……
他们会不会干脆就在某一刻动起手来?
抬起脚走了没几步,桂月一郎的对面走来了一男一女。
看起来很年轻,似乎是学生。
从衣饰的整洁程度,以及两人的精神面貌来看,最近应当生活的不错。
这只是桂月一郎作为私家侦探的职业病。
他当然知道对面的两人为什么会在目前普遍呈现“病态”的冬木,显得的如此“正常”。
这两个人……都是魔术师。
或者说,至少那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少女是。
往日宽敞整洁的街道,在目前这种垃圾遍地的情况下,可供通行的地方是不多的。
桂月一郎和对面的少年少女如果想要通行的话,则必然有一方需要暂时“让路”才行。
没有等到桂月一郎有所表示,对面的两人却是主动的让开了道路,示意让他先行。
“感谢。”
桂月一郎微笑着冲两人点点头,之后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举着自己的雨伞就这么离开了。
“士郎,那个人……也是魔术师。”
站在路边,远坂凛嗅着已经习惯了的“异味”,盯着远处桂月一郎的背影和身旁的卫宫士郎低声提醒起来。
“是吗……”
旁边一直在走神的卫宫士郎扭头朝着桂月一郎的背影望了一眼。
“需要特别在意他吗?”
然后还自嘲式的笑了笑。
“现在的冬木市,魔术师几乎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吧?”
“不……我不是说这个。”
听着卫宫士郎十分“丧气”又“心不在焉”的声音,远坂凛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一样?”
“是的……相比那些状态看起来十分不稳定的家伙……”
“这个人,让我感觉非常不一样。”
远坂凛的话让卫宫士郎楞了楞,稍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勉强的笑容。
“哈?”
“凛,你不会是想和我说……”
“你这是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