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我自己想的那般吗?”
“阿善,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祖母跟父亲都在逼我,你那决裂的眼神,让我无法在用那些借口。”
“若是我不曾,陷入你的眼中的那温柔该有多好?父亲跟祖母商量好了,现在便看我的意思……嗝,若是我觉得没有问题,可能便换了八字。”
“罢了,我说这些作甚呢?你又听不到,就算你听到了又能如何呢?呵……”
“又能如何呢……”寂静的房中,韩容知小声的哭泣。手下的奴婢已经被她挥退,现在就只有她一人躺在榻上。
双眼空洞的呢喃细语,眼角挂着泪花。若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的面色,肯定能见到她眼眶通红得吓人。
“若是对我无意,为何要在走前的断崖边上说那话?我当了真,可你……却,嗝。”
“好了,我今夜便醉吧,我最后为你滴下泪,今生,只叹我们二人无缘罢了。明日我便去回了祖母,让她去给莲城穆家换八字。今后我不会再想你了,愿你安吧,安……吧。”
一声声哭泣的哽咽的声音,卡在她喉咙,下不去,上不来,也不知她是怎的,她也觉得她醉了,但是脑子却很清楚,一点都不像是醉的样子。
可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却是摇摇晃晃的,头很疼。可她却不想睡。手中捏起陆善的信,拿起来树立在她的边上,一眼对上,笑了几声,又小声的哭抽着。
她从没这般的没有形象过,从小虽也有哭的时候,但是却不会像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模样。是的,她此时一点都不正常。
“阿善,阿善,你我终还是差一步,我便先走了。不陪你了……”
“阿容……”
“阿善?”韩容知听到一个声音,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细细的听着,还以为是自己幻想了。
“呵,呵了一点酒,还能幻想了他,真的想疯了吧,他还在都北呢。”
“噗……”她的榻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个冰凉的怀里,让韩容知都觉得身子一颤。
韩容知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她的屋里会有人来。她刚想叫,抱着她的人却开口。
“阿容,是我,我回来了。”
男人颤抖的声音,张了张唇,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把韩容知紧紧的捞到怀中才觉得真实。
方才刚进到房中,听到韩容知一直在呢喃细语的说着,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小声哭泣,一面说她要跟他人换了八字,这般想这个,陆善脑子里面便闪过了无数个场景,她在那莲城穆家的公子身下笑,一口一个唤那人夫君。而他却只是路过。
他从她口中的阿善,变成了她疏远的陆大哥,或者陆公子,这……他怎么能忍得了?这教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着,一顿又一顿,循环着。
“阿善,你是阿善?”
“嗯,我是,我回来了。”
“不,你怎么可能是阿善?他现在还在都北。”
“容知……我是陆善。你看清楚了。”
陆善把人从怀里捞出来,韩容知借着一点点的细光,落到了他的整个人。不像,这哪里是她的阿善了。
喝得醉晕了头的韩容知现在看见陆善的影子,又三四个头。哪里还能认出他人?
“不,你不是阿善,你走开,休要哄骗我。”
“容知,我真的是阿善,你仔细看看。”
听话,韩容知凑近。手撑在陆善胸口。他手上都是寒意。她的身上因为刚才喝了酒的原因,现在是暖暖的,一撑在陆善的胸膛上,他便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传入他的身体。
“唔……”
“看清楚了吗?”
“呵呵,我绝对在做梦。绝对在做梦。”韩容知眼眶里的泪又顺着眼睛滑下。
口中带着激动却又惆怅的声音轻轻道出来,声音已经被哭泣的话给感染到了,陆善要说什么,可是,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第一次见到韩容知哭。
还是因为他哭的,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心疼,他从没想过韩容知会喝着酒,而后便哭了一个晚上。口中念的都是他的名字。
只是韩容知似乎对他很失望。是了。她怎么会不失望?他都那么对她了,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她方才说她明日便要去跟老太太说,让老太太跟莲城的穆家换了八字?
她只能是他陆善的人,还想去哪里?还要到谁的身边去?
这般想,陆善眼中出现了一番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