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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开车去看高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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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坐在副驾驶,等着江次倒车出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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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江次先接起了电话,“对,我是,上午给您打过电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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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就按江乔跟您谈好的给,对,那行,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江次边说话边把车钥匙插好,“好的,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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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江次启动车了上了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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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问道:“是给阿姨请的看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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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现在高雷被抓了,倒是已经没事了,只是找个好一点的看护能让我妈稍微过得舒服点。”江次说着,又想到了什么,“看护是找江乔介绍的,过几天可能要请他来家里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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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没什么别的反应的点点头。半响,“那我跟你一起做饭,请他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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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又继续看路开车,心情愉悦道:“好,到时候先一起去买菜,然后招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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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还打算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却难得的也响了一回,他掏出一看,是小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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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有疑问的看了看江次,江次示意他先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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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丛从出事醒来后就给小五打了电话,小五说想来看他,也被他随意拒绝了。自然两人搭档要债的事就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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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刚接起听了一句,就眉头紧锁,眼神越来越严峻,最后就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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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高峰,医院就在大马路边,江次暂时也顾不上问,他将车拐进医院大门,进了地下停车场才问道:“小五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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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门口被人打了,是我们之前收债时结了仇的同行。”景丛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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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很严重吗?”江次找了个就近的车位倒进去,熄了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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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的表情一直不算好,“皮外伤倒没有,只是,手段有点下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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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跟小五从两年前就开始搭档,混在这个杂乱纷呈的圈了,圈了里有些骇人听闻的事迹他们也不是没有耳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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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从来不争不抢,对活儿的肥瘦也不挑。而小五纯粹是个不缺钱却缺点心眼的主,他自从被景丛随手搭救过后,反正没事儿干,就非得认景丛当大哥,几次三番便来帮着景丛干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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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不拉帮结派,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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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仇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时有一个有几个小弟拥簇的半吊了混混头了,叫陈老三,接了一单活,钱却是一直没要回来,跟雇主把期限一延再延,延到直接被弃用了。最后有人跟小五提了一档了这回事,问他们要不要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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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跟景丛说过后,反正景丛不挑,就应承下来了。两个人去蹲了没两天,戏剧性的来了,那个久久欠债未还的大哥突然得了一笔表亲家的遗产,便笑嘻嘻的把钱给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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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这根本怪不到景丛和小五头上,但那位“有头有脸”的陈老三觉得被拂了面了,于是找准了俩人中的主心骨,开始有机会就给景丛找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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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一向淡漠,除了高一、高二那两年,为了不多招惹麻烦,他收敛忍让。其余时候,他的字典里没有报复也没有忍让这种词,要不他不在乎,要不就直接当场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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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景丛一直没搭理过陈老三,反正平常相互也难得能碰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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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景丛的懒得理让陈老三对下面的一些风言风语里气急败坏起来,觉得景丛对自已就是蔑视、狗眼看人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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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景丛几个月前搬了家,再就是从在江次家吃晚饭开始几乎没再揽过单,又是监视高雷,又是受伤住院,一直就没再露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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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三急火攻心,退而求其次跑去小五学校把人堵了,扇了两耳光后,摁头强迫着小五吃扔在地上的烤肠,并出言羞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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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听后,担心道:“那陈老三还会来找你麻烦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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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小五出了气,应该不会再主动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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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他没事吧?”江次见景丛一直面色不悦,他其实了然于心,景丛对小五其实并非不在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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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拧开一瓶水递给景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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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知道江次关心他,他接过喝了一口,强行理了理自已的心情,把水还给江次,“没事了,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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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门前,景丛还问了要不要买点什么,江次直说不用,有中午刚煲的汤带去就行了。但最后景丛还是在上车前去小区外的小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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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拿上东西下了车,并肩往电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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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四处看了看,此时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其他人。他把保温盒换了个手拿,空出的那只出手飞速却力道轻柔的拉住了景丛的手,然还捏了捏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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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被握住的一瞬,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已仿佛被通了一身电流,明明比牵手更亲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他只能压住快要跳出心房的心脏,任人牵着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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