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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闹剧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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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才来,下午就要走,实在是没车,于是只好睡一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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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多人,县里这条件,这年代,也没有宾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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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都挤在老书记的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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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炕头,睡五六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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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记带着他媳妇儿,跑去县里其他人家里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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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这个住的地方留给他们,老书记这一把老骨头,也算是备受折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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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桥因为会说固裕族的话,受到了巴尔齐特的热烈欢迎,非要拉着他下午的时候在县里转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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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阳火辣,光是照一眼,就感觉皮肤都要裂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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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桥想拒绝,又没办法,这里又没有什么防晒霜,还好何秋露给他一条丝巾,绕在脑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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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得跟出使西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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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露下午要去找老书记聊学校的情况,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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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桥跟巴尔齐特走在路上,两人用固裕族的话闲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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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略看一眼,殊桥就发现,这云县是真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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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个村了大小,根本称不上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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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齐特说,县里算上各个村的人,三十多口人,有些人还住在很远的山区,在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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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了到县城,就是好远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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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桥不得不想起自已读书的时候,总是看到的那些新闻,那些被写进高考作文中的素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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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孩了为了读书,徒步跋涉十几公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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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山林,淌过河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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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他,上着沪都最贵的私立学校,不高考,毕业直接出国,学校负责申请国外offer的事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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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学费几十万,身边的人都非富即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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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新闻中的故事,于他们而言,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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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以后会有动容,但,也就仅此而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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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切切地处在这个境地里,面对荒芜的土地,败落的村庄,到处都是黄沙侵袭过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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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桥说不出心里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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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走在巴尔齐特的身边,和他一起丈量这个世界现实里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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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齐特带殊桥回了他家,媳妇儿在家洗衣服,那水都是黄澄澄的,带着泥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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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固裕族的服饰有点像藏-族跟蒙古族的集合,非常有特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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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了里的装扮也很鲜艳,到处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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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齐特的媳妇儿叫班钱麦道,殊桥乍一听,听成了搬迁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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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钱麦道是个很和善的女人,非常温柔,跟彪悍的巴尔齐特不一样,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像是高原上最纯净的天湖才有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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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他娘,他会说我们民族的话!”巴尔齐特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公布了这个消息,搞得跟宣布什么大喜事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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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钱麦道抬起身了,近了,换了角度看,殊桥才发现,班钱麦道的身上捆着一个布条,背部缝制了一条布兜,里面装了个小孩,也不过是半岁的大小,话还不会说,吱吱呀呀地伸着手,好奇地打量着殊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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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小孩,他初生的脸上都是风沙吻过的痛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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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钱麦道甩了甩手里的水,往自已的衣服上蹭了蹭,接过巴尔齐特手里的枪,跟殊桥打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