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神色平静的转过头来,一言不发。
“混账东西,随我进来!”
陆蘅随着大夫人进了主屋:“娘,怎么了?”
“你休要装糊涂。”大夫人冷冷看着她:“你当我和你爹都是傻子?你回府后便找人打听清楚,你在乡下的时候,不知同谁学了一身本领,我本以为你过了多年苦日子,该是个老实孩子,想不到……我听闻,乡下人虽老实憨厚,但若真坏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日之事是你做的吧?”
陆蘅闻言丝毫不慌,反而笑了:“娘为什么会这么想,女儿好端端的害邵公子和青果做什么?”
大夫人叹了口气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我将话同你明说,自打你回府后,婉君便心里难安,难免一时糊涂,你应该安抚好她才是,怎能同她对着来呢?!”
陆蘅被气笑了:“若真如您所想,今日我不还手,被玷污清白的岂非就是我了?难道我的清白还没有陆婉君心安来的重要?”
“你既然有一身好本事,那便逃走就是!再说,邵公子是邵府嫡长子,今日若真有什么,爹娘也会想办法将你嫁到邵府去,说句不中听的,还是你高攀了人家,婉君此举虽糊涂,却也是为你着想的,你做什么将青果打晕了,那可是婉君最喜爱的丫鬟……”
陆蘅面色沉了下来,半晌,冷嗤了声:“娘,若当初没抱错,我才是陆府的嫡长女,您和爹不肯还我身份,不待见我,我都无所谓,毕竟我不是你们养大的,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您前来非但没有半分安抚,反而句句轻视作践于我,这是什么道理?!”
于大夫人而言,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清白,还不敌青果一个丫鬟重要!简直荒唐!
大夫人被陆蘅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她又何尝不知自己此举不妥,只是她实在做不到不偏心。
婉君是她这些年倾注了部心血养大的掌上明珠,是他们陆府的骄傲,他日是是要母仪天下的,陆蘅如何比得?
“你住口!婉君那儿我会训诫于她,她是个心地良善的孩子,不会再找你麻烦,日后你好好做你的二小姐,府中不会亏待了你,他日我和你爹会给你指门好亲事,不该是你的,你也少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大夫人告诫了一番,起身离去了。
赵嬷嬷进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陆蘅一眼道:“姑娘难过了?”
陆蘅回过神来,感觉眼眶有些热,笑道:“该难过的是陆婉君,我有什么难过的。”
陆蘅本以为,上一世爹娘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生性怯懦,没见过世面,比陆婉君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他们不喜欢自己,瞧大夫人方才那模样,陆蘅恍然大悟,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自己再好,在他们心里也比不上从小养大的陆婉君。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毁了他们心目中的乖女儿了!
陆元为了安抚好邵家兄妹,命人将青果活活杖毙,下半身被大棍打的血肉模糊,惨叫声传遍了前院儿,令人毛骨悚然。
陆婉君心疼坏了,去找邵家兄妹想解释,被人家甩了冷脸关在了门外,气的不轻,偏偏陆元为了安抚险遭算计的陆蘅,又命人往蘅香苑送了些好东西去,陆婉君一时急火攻心,竟被气出了病来,躺在床上十数日,出现了幻觉,每晚都能看到青果的鬼魂在外面飘,吓的精神恍惚,连房都不敢出。
陆婉君如此,将陆元和大夫人心疼坏了,原本生出的一点火气也瞬间烟消云散,大夫人暗怪陆蘅狠毒,婉君不过一时糊涂她便下此狠手,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