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见阿东被人带走了,陈大夫和舒尘娘不放心,便也跟了来。
二人原本被拦在了门外,陆蘅担心今日平生变故,早早让灵月守在了三王府门前,不想蹲到了这二人,将这二人带了进来。
舒尘娘和陈大夫早早守在外面,他们二人虽然不似李大庆夫妇那般畏首畏尾,可生平也从未见过这么多贵人,若说不拘谨是不可能的,见殿中这么多贵人,只想安安静静的等着事情了了,带阿东回去。
没一会儿,便听到周云在这里满嘴胡言,舒尘娘和陈大夫实在听不下去。
“周云,你少拿乡下人当幌子,你们夫妇这些年怎么对小九的心里没数么?”舒尘娘说罢,毫不畏惧道:“是,我们乡下人没你们金贵,但但凡心底良善之人,也绝不会做出随便换了人家孩子这种缺德事!换了不说,小九这孩子在乡下险些没被李家人养死都是这丫头命大!”
“舒寡妇,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呢?”
“我放屁?你们家李大庆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你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有点油水都被你们一家三口吃了,这丫头小时候饿的像个豆芽菜似的,经常去地里挖野草野花的吃,要不是村子里的人见小九可怜,经常偷偷给她些吃的,她小时候就饿死了!”
“婶子……”陆蘅微微蹙眉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您就别说了。”
并非她不愿意同李家人计较,可如今收拾李家人于她而言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陆蘅不想旧事重提。
“为什么不说?”
原本舒寡妇以为,李家人因为小九是个女娃才对她这样,没想到小九本该是丞相的嫡长女,被他们换到乡下不说,还拿她当牛做马,舒寡妇想想都觉得心头冒火。
“小九四五岁的时候,寒冬腊月的你们让她去湖边洗衣裳,被冻成高烧快烧死了才不情愿的带她去看郎中,给你们家砍柴做饭,喂猪喂鸡,有时候李大庆赌输了银子,还要对她又打又骂的撒气,你们家也好意思说补偿她?你补偿你奶奶个腿儿!”
最令舒寡妇和陈大夫不平的,是陆元夫妇,自己这么好的亲生女儿凭白受了这许多委屈,他们居然只认那个野种,事到如今还在替那个野种说话!
舒寡妇越说越气,这事儿摊谁身上谁不气,陆蘅如今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陆李这两家人,舒寡妇都觉得神奇。
众人鸦雀无声,今日好戏一场接着一场,震的众人回不过神来。
宋珧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陆婉君碎尸万段!
她居然是哥乡野村姑,非但不是清白之身,孩子也不是他的,这接踵而至的打击令刚被封做太子的宋珧回不过神来。
陆元重重叹了口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陆婉君,他也懒得管了。
“身世之事,是我和夫人做的不是,陆婉君这个孽障交由你们处置,回头我到陛下面前负荆请罪,夫人,走吧!”
陆元欲带着大夫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谢忱突然冷冷道:“站住!”
声音不大,却令人不寒而栗。
陆元和大夫人转过头,见谢忱神色骇人,浑身肃杀之气。
“谢将军,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谢忱唇畔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冷笑:“跪下给我夫人磕头道歉,不然,陆家,李家,一个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