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话题又绕道他身上了,高丰有点头疼。
年幼时他一心学剑,期盼着将来有一天成为师傅那样的剑道宗师,对女人没有高庆那样痴迷,曾经甚至因为欣怡的出现乱了自己的心智,导致他境界停滞不前,所以他当时恨这个女人,将欣怡送出高丽京城,也不是为了救欣怡,而是为了清心寡欲练剑。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爹娘呢?也许他们还活着,还有你的弟弟妹妹”高丰说道。
欣怡擦拭下脸上的泪痕,情绪好了些慢慢说道“我跑出来后,很害怕被抓回去,金裳暴躁乖戾,被抓回去说不定会被扒皮抽筋早就死了,我不辨方向一通乱跑来到这里,后来安定下来之后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家人,族人逐水放牧经常几千里上万里的游牧,我一个人根本无从找起,而且我一个女人孤零零的,走不出几百里说不定就被人抢去了,被抢来抢去的日子,真的怕了”。
对命运的无力感,让人像浮萍一样飘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高丰随意的问道“你本来的名字就叫欣怡吗?”
忧伤的往事,离奇的大漠部落,像听到有趣的故事一样让高丰听得入迷。
“是啊,也不是,我单名一个欣,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我自己加了个怡字,还是许多年前,在青楼里被老鸹训练琴棋书画的时候,学了些字,我姓郁闾,本来名字叫郁闾欣。
多少年没被人叫过,不是你问起来,我都要忘记这个陌生的名字了,我妹妹叫郁闾燕,弟弟叫郁闾冲,我爹叫郁闾德,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他们一次”欣怡挨个念了一遍家人的名字,仿佛再不回忆一遍就要忘记一般。
高丰苦涩的笑道“造化弄人啊,你思念多年想跟自己的弟弟妹妹见一面而不得,我大哥却恨不得立刻抓住我砍了我的脑袋,唉,这老天就爱作弄人……”。
“在一起就杀得死去活来的,分开却是思念,这也许不见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
“现在什么时辰了?还能休息一会,寅时之前一定要送我出城”高丰突然说道。
“你留在这里安心休息就好,我会想办法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欣怡吹熄了灯烛,带上房门。
……
第二天早上,崔家。
“爹,你帮我问下刘耀的事,看能不能放出他来,他又没犯罪,只是收了个乞丐的破玉佩,给乞丐买了点伤药和食物,哪知道乞丐是个通缉犯?这些捕快也真是的,百姓协助侦查破案,不但不奖励,还要下大狱,岂有此理,你说是吧爹,以后有消息谁还敢通知府衙啊”
崔霄拿着筷子端着碗,饭没吃一口,话说了一箩筐,一通摇头晃脑的大道理,说的唾沫星子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