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心中苦笑一声摇摇头。
心说老子为了保住你们俩兔崽子的小命,往来辛苦奔波,你们倒好,一个贪杯醉酒睡的像死猪,一个寻欢作乐干起了荒唐事来。
“老子不管了,找地方睡觉去了”。
高野叹息一声,也自顾自的找地方歇息去了。
这会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先养好精神应付明天的麻烦吧,你们自己都不担心自己了,老子也懒得操这份闲心了”。
崔霄躺在凌乱的床上呼呼大睡,被子扔了一地。
枕头夹在窗户上,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崔霄枕着不知谁的一只鞋子睡的正香,床下角落里。
宇文倩无声的啜泣的花带雨。
心神恍惚眼神凄楚,恨不得拿刀上去杀了那个畜生……
黑夜中的昌州城,像一个安静的巨兽,只有丽春院还在灯火通明的喧嚣着。
……
平日里最寂静昌州北门,漆黑的夜色下,一队士兵整齐的缓缓向外走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常年驻扎在昌州城数里外的大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人去营空。
营州关要塞的兵力也大规模消减,另外三郡的守城士兵,都比平日里少了一大半。
幽州的战事越来越严峻,幽州军算的上是难得一见的强悍士卒了。
但在蝗灾一般的赵国大军持续的攻击下,已经成了摇摇欲坠的孤城,上谷与渔阳都已经被攻破,幽州王困守孤城,如果没有外援,幽州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幽州王宫内,段天德端着酒杯,两眼迷离失神,
王妃沈佳文偎依在怀里,神情有些凄楚。
这也是全幽州百姓与士兵的感觉:幽州城守不住了!
沈佳文早已经给在洛阳的父亲送去了无数次的求救信。
幽州太子段豪去西蜀求亲的使者也带回了好消息,但最希望的出兵攻打赵国,却都没有动静。
昌州慕容魁派三子带了几百士兵,饶州宇文铭一个士兵也没派来,
自己两个姐夫各怀鬼胎,都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段天德愤怒的想着,“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
沈佳文悄悄招手,两个宫女出来赶紧收拾。
“嘭”的一声,
段天德一把掀翻桌案,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
“大王,您别气坏了身子”
沈佳文抚着段天德的胸口。
两只俏丽的桃花眼哀怨的看着段天德,心中却想着三年前,父亲沈畅带领晋兵北伐,为了联合段天德两面夹攻,将自己嫁给这个四十多岁丑陋肥胖的男人。
在自己最美的年华,与青梅竹马的表哥司马羽被迫分开。
沈畅毅然决然的态度,让沈佳文恨了他三年,毁了自己的一生。
后来听往来传递消息的洛阳家中仆人说,表哥在自己离开后,便不再理任何人任何事,在家中忧愤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