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桥横跨虺渊,故而得名“虺渊桥”,乃是当年大商帝国持剑者熵黎所建,熵黎屠龙,抽其龙骨修建此桥,又困其龙魄镇守大殿,因而此桥又叫熵龙道,同时,也是进入藏龙殿的最后一道关卡。”
相比秦风,裘天涯对沈沐禅的态度友好太多,甚至愿意为她细说此桥的来由,裘天涯一边说着,一边用利器割裂自己手掌,握拳挤压、只见手中鲜血成股流入青冈石碑之中,顺着石碑内七条细长折线,汇入七个半球体中。
随着血液的流入,虺渊下方也随之传来万马奔腾之声,如黄河决堤般气势汹涌,遮天蔽日的古虺从无尽深渊飞循而上,仿佛受人意志操控,这些古虺并未突袭沈沐禅等人,而是在空中密密叠叠的组合成数条折线,最终汇聚一起,形成与石碑之上七条连续折线同比例的图案。
更是玄妙的:由这些古虺虫群组成的连续折线,正好将虺渊桥的桥头与桥尾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虫道。
“好个虺渊桥,居然以虺群构桥,更没想到,前辈还是商朝皇室后裔。”沈沐禅看着眼前一幕,不由感慨筑桥者这机关设计可谓巧夺天工,脑洞大开。
裘天涯仰头面带笑意,神情颇为得意,随即单手一挥,两道剑气从指间崩裂而出,接着便看见秦风双手手腕之处射出两道细长血线,秦风咬牙一声闷哼,硬是没叫出声来。
裘天涯淡然解释道:“沈小姐莫要见怪,这小贼滑头的很,先挑断他手筋,免得一会搞出小动作,坏了我等大事。”
沈沐禅困惑的摇了摇头,说道:“前辈何须如此麻烦,杀了不就一了百了。”
裘天涯哈哈大笑,甚是得意,甩手提起手中锁链,将秦风半身悬吊空中,琵琶骨处顿时血涌如柱,只听裘天涯阴冷应道:“不可不可,这小家伙老夫还有大用,暂且先留他一条性命,走吧,沈小姐,我们先过桥。”
说完,裘天涯拖着秦风,大步走向虺渊桥,沈沐禅不急不躁的跟在其后。
踩在这些虫群之上,听着那一道道犹如罡风的气浪噼里啪啦打在虫群下方,沈沐禅总感觉浑身发毛,心中更是瘆得慌,看得出这些古虺应该受到某种神魂禁锢的缘由,短暂的服从指令,然而从其群虫躁动的身躯来看,此番禁锢具有时效性,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果然,三人刚走过虺渊桥后不到十个呼吸时间,这些古虺便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折线桥面也随之弯曲,最终不到一盏茶时,成群古虺完失控,虫桥轰然倒塌,然而这些古虺却并未进攻沈沐禅等人,而是恐惧的潜入虺渊之中,消失不见。
沈沐禅担心如何返回,然而自始至终秦风都未将目光看向那古虺虫群,而是环视着眼前巨大的环形远古道场,这随处可见森森白骨,犹如地狱一般充满怨气和死亡气息的远古道场。
整个道场以虺渊为界,在悬壁之上仿佛以神力开凿而成,站在其边缘,不由让秦风再次产生渺小卑微之感。
这座远古道场,除了笼罩在其上的怨气与死亡气息,还蕴藏着让秦风极为熟悉的意境,太极!
道场内圈由白色玉石板铺设而成,散发着莹透的微光,外圈由黑色玄岩铺设而成,这黑色玄岩居然能吞噬光源,导致其周围环境的亮度暗淡不少。
道场内外黑白分明,光暗有别,隐隐透着世间万物极昼白夜、天地乾坤、太极阴阳的道韵。
而就在白色内圈的正中心,修建有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环形门殿,这门殿大概有半个球场大小,两侧是迎驾的黄铜马车,造型张扬、气势恢宏。其后的殿堂边上,左右各是两座黑色雕像,已经蒙尘。雕像面目狰狞,冷面怒目,看不出是何种神怪,门殿的最后,竖立着一座百丈之高的巨大青铜门!
这道巨大的青铜门,犹如通往地狱万古邪恶之地,总给人一种惶惶之感,而如此巨大、厚重的青铜门,就算有一千人在此,个个都有千钧之力,恐怕也无法推动分毫,秦风心中不由暗想:一旦进入,如若这大门紧闭,怕是只能困死在里面。
在其青铜门上,还雕刻着一条八爪腾云青龙,其雕镂手法出神入化,纹理细密、层次分明,以至于这条青龙吹影镂尘、栩栩如生,更有一种赋予其生命的韵味。
就在秦风将所有注意力聚焦在这青铜门上之时,一道威严而不容亵渎的低沉咆哮声,环绕着整个道场,回音荡漾。
“啊!有人来了,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这声音刚完,秦风耳边便听到一阵喘息之声,这是嗅闻某种物件,所发出的鼻息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