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泉从衣袖中取出一本竹简古籍,说道:“大亲王,原来这世上,有一种上古奇虫,能屏蔽人之命格。”说完,谢玉泉翻看古籍最后一页,呈现大亲王,指着一行文字,轻声念道:“崦嵫之山,涴水出焉,北流注于陵羊之泽,孕有彘蚕,其状如黄囊,寄人心、喜精血,吸命气而存。寄受者,断命线,行如腐尸。”
大亲王面带喜色,看了看谢玉泉,又盯着手中这本古籍,追问道:“此书?是何书?说记载的内容,可属实?”
“回禀大亲王,此书名为《文史天香》,是属下在书院藏书阁三楼寻得。”
“《文史天香》?”大亲王神情疑虑,有些琢磨不透的问道:“这是本什么书,本王并未听说过。”
“《文史天香》并不出名,大亲王未曾听闻不足为奇。但上古奇书《虞书》,想必大亲王一定有所耳闻。”
“《虞书》,那本传说中记录了神州大地亿万生灵,而且还无法篡改的《虞书》?”
“正是此书,此书乃是虞朝封神仙尊姜太公所著,故而又名“太公游记”,相传此书泄露天地奥义太多,故而遭受天谴,此书也就十不存一,加上沧海桑田、人间变换,此书早已销声匿迹,然而万万没想到,这本商朝大学者褒安培所收藏的《文史天香》,居然是《虞书》残本。”谢玉泉一脸激动,显然因得获此书而倍感兴奋。
《虞书》名头很大,但大亲王却并不关心此书来历,反而是那“寄人心、喜精血,吸命气而存”的彘蚕,让大亲王更为上心,旋即追问道:“谢玉泉,你的意思是风儿体内寄生了彘蚕,导致他的命格断裂,从而引发命灯熄灭。”
谢玉泉转身盯着秦风,察言观色一番,有些不确定的回应道:“确有这种可能,世子是否因体内寄生彘蚕的缘故,被蒙蔽了命格,属下一试便知,不过需要借用大亲王一样东西。”
大亲王上前几步,看向秦风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炙热与慈喜,当即回答道:“需借何物?”
谢玉泉朝着大亲王一拜,严肃说道:“彘蚕喜人精血,属下需借大亲王数滴精血,用之诱出彘蚕!”
看着大亲王点头答应,谢玉泉便示意秦风坐在啸亭石墩之上,又从怀中拿出一盏青铜灯放在啸亭大案之上,这盏青铜灯所用的青铜颜色比常见的青铜器更深,微微泛着暗红光泽,灯盏外侧刻着复杂的饕餮纹,这种纹路秦风极为熟悉,不正是当日在大商藏龙殿,那尊青铜棺棺盖周边,所雕刻的纹路吗?
当日秦风观察那青铜棺椁极为仔细,棺盖周边所雕刻之兽,足有上百之数,有立有卧、或坐或腾,摆出各种姿势,其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不正是《山海传》所描述的饕餮凶兽吗?
为何这青铜灯,与那青铜棺椁,都会出现饕餮图案?秦风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但此刻却不是深究之时,只见谢玉泉拿出一根细长的绿色玉管,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猛然一下插入秦风胸前肌肤半寸。也不知这玉管是何种材料作成,深入肌肤体内,秦风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唯有一点淡淡的酥麻之感。
接着,谢玉泉将十条细如发丝的银线从大亲王双手十指中插入,每根银线足足有三尺长,有七寸深深插入大亲王体内,剩下不到三寸汇聚成一股,用一小巧的血色玉石碗状器皿接着。
半盏茶时,只见大亲王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眉宇间多出一份愁容,谢玉泉手中的玉石器皿,已然收集了大亲王三滴精血。
所谓的精血,乃是精与血的统称,血本源于先天之精,而生成于后天饮食水谷;精的形成,靠的是胚胎之时诞生的一道天地之气,关乎人之寿元、活力;《同源》中记载,血为万物生灵之基础,属阴,精为阴中之阳,血为阴中之阴。
提取精血,对修行者伤害极大,特别是在寿元方面,这三滴精血,差不多抽走大亲王一层活力。大亲王那眉宇间多出的愁容,倒不是担心自己身体,而是担心这喜好精血的彘蚕,寄生于秦风体内,怕是对风儿伤害颇深。
谢玉泉收集完精血,拿起大案之上那盏青铜灯,也不知他如何而为,这盏青铜灯突然点亮,淡蓝色的火苗熏烤在谢玉泉手中玉石器皿底部,一道浓郁的绯红色雾气,顺着秦风胸前的松绿玉管,缓缓升腾进入秦风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