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土墙上随意的抹了层灰，看上去实在是简单又粗糙。
叶婉汐大致看了眼这环境还有房屋的结构，就认出来，这地方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参观的那栋空壳楼。
这个大厅应该是在……四楼？
说是办公大厅，实则就是个用简陋木板分割出一个个工作位的“大房间”。
整个大厅里里外外挤了将近三十人，除了被困在工作位的不停打电话十几个人外，剩下的十来个人，一些在楼梯处守着似乎是在望风，一些人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沙发上，精明的双眸紧盯着工作中的十来个人，隐隐透露出几分阴鸷与冰冷。
邹奕栾等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女工作人员被某个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壮汉扯着头发摔在地上。
“贱人！刚刚打电话跟他们乱说什么？想让人报警？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行了行了，直接拖进去打一顿，再饿几天，不信她不听话。刚进来的时候谁不是这样，慢慢的就老实了。”
邹奕栾听到这，立马就明白了，这竟然是个传销窝点！而且从这人数上看，绝对是个大窝点！
女人的尖叫声随之响起，干这行的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那壮汉直接揪着她的头发，就把她推进了大厅边上一间狭隘的小黑屋。
大厅内的其他人或面露不忍却到底畏缩低头，沉默不已，或满脸麻木，事不关己。
没有人站出来帮她，更没有人站出来替她求情。
拳头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与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邹奕栾几人听得拳头发硬，却终究无法阻止这一恶行。
叶婉汐二人倒是由此猜到了些东西，眸光微闪，继续旁观。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叶婉汐等人敏锐的感觉到了大厅内气氛的微妙，这兴许也是施暴者的目的。
不是将那女人带走处理，而是选择在这么近的地方惩罚她，让所有人都清楚想要逃离的下场多么惨烈，从而震慑他们，让他们乖乖配合，再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从小黑屋内走出来的壮汉，很快便将那奄奄一息的女人抛之脑后，一边点着烟，一边跟其他伙伴侃天侃地，吹嘘自己年轻时有多风流，随后被另外几个人叫走。
迅速离开的壮汉，并未注意到，他之前抽烟的烟灰落下扔带着火星，这些火星打在地上刚刚影印好的资料纸上，很快就烧出了个小圆洞。
这个圆洞悄悄扩张，尔后以极快的速度引燃了另一侧的其他纸。
距离这些纸张最近的一个受害者看着这一幕，满脸麻木的选择了沉默。
跳动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为那张木然的脸上增添了一分生气。
火这东西，点起来的时候没发觉想，等它真的烧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了。
等到外头守着的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栋楼本就偏僻简陋，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防护设施。
火一烧起来，压根灭不掉。
里面的人趁乱尖叫着往外跑，守在外面的人也没防备这样的意外，反应过来后不是想着怎么去灭火，而是急忙去抓这些想要趁乱逃跑的年轻人。
一时间，尖叫声、奔跑声、咒骂声混成一片，楼里一片混乱。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曾想起那个被缩在小黑屋里出不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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