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怀道“长兴侯等人,都是朝中位阶不低的大臣,今儿在午门就能处决完了,品阶低较,及亲眷,明日在菜市口行刑,因周厉王一案牵涉甚广,最起码也要三天才能杀完,被判流放的人,都要押去菜市口观刑之后,才会启程去尚阳堡,最快也要三四天。”
王公大臣要在午门处决,朝臣们都要前往观刑,这又是朝臣们每日早朝的必经之地,有警告震慑其他朝臣的意思。
其余人等,都要在菜市口,让百姓观刑,起到杀一儆百的警示作用。
虞幼窈微微一叹“天气越来越冷了,看来善堂还要加紧办好才行。”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了许多。
从腊八就开始下雪,一连三四日,大雪几乎没有停过,天色也昏沉着,想来这雪一时还下不完了。
周令怀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院子已经盘好了,稍加修缮,就能住人,后续修缮可以慢慢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虞幼窈不是被动的性子,决定了要做什么,是一刻也拖不住。
腊八那日才说了要办善堂,第二日就寻人去城东盘了一个比较老旧的大宅院,还寻了工匠修整。
虞幼窈点头,就问“周厉王一案完了,李其广的案子是不是也要办了?”
李其广罪犯谋逆,比及长兴侯之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令怀却摇头“李其广的案子该怎么办,还要看宋修文一案的进展,估计要拖到年后去了。”
虞幼窈一听就明白了“周厉王一案,只需查明真相,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即可,而谋逆案往往牵扯甚广,威胁到了皇权,不上下下清查一遍,皇上不会放心,朝臣们也没法向皇上交代。”
如此看来,只怕李其广一案比及周厉王一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虞幼窈突然觉得冷了“父亲十月就启程去了浙江,至今也有一个多月,除开路途遥远,想来宋修文的案子也该有些眉目才是。”
虞宗正只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往家里寄了一分平安信,至今却没任何消息传来。
虞幼窈并不担心虞宗正,她担心的是节外生枝,牵连到了虞府。
周令怀抬手,替她拢紧了颈间的狐毛领“案子应该差不多了,约这几日,就该有消息传进京里。”
虞幼窈有些吃惊“这么快?”
按道理说,宋修文一案牵涉甚广,想要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掉,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令怀笑了“你提议让你父亲,带宋明昭一道南下,不就是想借宋明昭镇国侯世子的身份,尽快将这事处理了,以免牵涉甚广吗?宋昭明年少成名,又被闲云先生收作了弟子,也并非浪得虚名。”
虞幼窈撇了撇嘴,没多说这话。
只是,替表哥拢紧了腿上的绒毯“表哥的腿症也才刚好了一些,不能在外头久呆,每日最多三次,每次最多一盏茶。”
膏油外用,没药酒内服,加以孙伯针药疗治,表哥的腿症确实好了许多。
这几天,表哥用膳的时候,饭量较之前大了一些,脸上也略带了一些气色,不像从前那些病弱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