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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病得严重,落下了病根。
不过有时候,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并且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从而忽略许多事。
虞老夫人一听,就松了一口气“咋不好好在府里养着?”
她倒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镇国侯府不可能拿宋明昭的身体开玩笑,若宋明昭真病的严重,也不可能让他出来走动。
宋明昭解释“也是京里头诸事繁杂,倒不如宝宁寺里清净,干脆就上了宝宁寺静养,慧通大师也是医术了得,家里自然放心,待三个月之后,朝廷重新开科取仕,这身体估摸着,也养得差不多了。”
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了。
虞老夫人却明白,宋明昭三个月后会重新参加科举,是表明了,他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也透出他并没有被此次的牢狱之为打垮的意思。
只待三个月之后,属于他的荣耀,他会重新拿回来,绝不会让自己,染上半点污名。
虞老夫人欣慰不已,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你今年也才十七八岁,正值气盛血旺的年龄,只要多保重些身子,哪有什么病是养不好的。”
瞧着病得不轻,不过还能出来走动,大抵精心些,还是能养好的,令怀初入虞府时,那样病弱的身子,养了几年也是眼见着好了许多。
心里放心了许多,脸上也就有了笑容。
宋明昭颔首“虞祖母说得是。”
虞老夫人又想到,科考舞弊的案子,虽然告一段落,但京里仍有不少流言,宋明昭大抵也是因此,才会上宝宁寺静养。
于是,她又安抚道“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也就说一个人的品性、文采、修养、才德等,要像对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样,切磋它,琢磨它,所以啊,人生走的每一步路,都不会白走,你少年天才,年少得志,这虽然也是好事,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现在所经历、承受的苦楚,都是人生的磨砺。”
宋明昭认真听着,态度很是恭敬。
虞老夫人话锋一转,就道“我那侄孙令怀,初入府那日,窈窈就宽慰表哥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提到了这事儿事,她脸上就露了笑意“当时,她连文章都背不全,闹了个大红脸。”
听老夫人提了虞幼窈,宋明昭不觉又侧了耳朵“家中三妹妹说,窈姑娘现下,已经成了叶女先生的得意门生。”
虞老夫人笑意不减“是她表哥的得意门生还差不多。”
叶女先生确实也教了窈窈不少,可窈窈学得太快,叶女先生要兼顾家里其他姐儿,就不能一门心思地教导窈窈一个,唯恐耽误了窈窈,早就没让窈窈再去家学上课,只说有不懂的,可以私底下寻她。
府里都知道,窈窈是表哥教出来的。
提了周令怀,宋明昭不觉就垂下了眼睛,瞧了手腕上的长生结“虞祖母,六年前沐佛节那日,我在许愿菩提处散心,险些被一个逃犯伤性命,意识模糊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父亲,惊走了逃犯,这才保下了性命。”
虞老夫人眼皮一跳,就想到了六年前。
也是沐佛节这日,窈窈还不满六岁,因为和虞兼葭发生了几句口角,就自己跑出去,没了人影。
听说有贼人入寺伤人,可把她吓得,险些连魂儿也没有,到处也没找见人,还是寺里的僧人,将摔得头破血流的孙女儿送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