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虞幼窈登船了,谢景流连忙从船里出来,就看到了甲板上,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立时就眯了眼儿,盯向了“周令怀”,握在小表妹腰间的手上,眼睛差点没喷出火来。
若只是不小心扶了一下,哪儿能抱得这么久,手摆在腰上,不是扶的,而是握的?
“周令怀”这狗东西,分明对小表妹其心不良。
谢景流用力咳了一声,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听到咳嗽声,虞幼窈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可她是第一次坐船,楼船轻微一晃,身子不由一歪,就又有些摇摇欲坠。
殷怀玺轻叹一声,将她揽到胸前“第一次坐船,一开始会有一些轻微的晕眩感,小心一点。”
见他如此明目张胆,谢景流心里气得要死,脸上还挂着俊逸洒脱地笑容,还在他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
不能生气,不能吓到小表妹!
这才勉强维持住了笑容不变。
“表妹第一次坐船,肯定会有一些不适应,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会,”谢景流表情微顿,看着横在小表妹腰间的一条手臂,脸上却还在笑“码头上人多眼杂,周公子是不是可以先放开我表妹了?”
狗东西,太祖父在的时候,乖得跟孙子,恨不得跟在后头点头哈腰。
太祖父一早,人就不老实了。
竟然敢惦记他表妹。
美不死你。
谢府和虞府就没有五服内结亲的例子,肖想他表妹,除非他不是周家的人。
殷怀玺就知道,糊弄不住谢景流,也没打算糊弄他,这一路坐船到泉州,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同在一条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一久,什么都曝露了。
他殷怀玺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人吗?
不是!
虞幼窈红着脸,从殷怀玺怀里出来,小声地解释“我头一次坐船,有、有点不适应,上了船后,总感觉脚没落到实处,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船轻轻一晃,心里头就慌得很。”
殷怀玺担心她站不稳,摔着了,还握着她的手臂。
谢景流扬声喊了一声“碧珠!”
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穿了碧色比甲袄裙的小丫鬟,连忙从船里走出来,对谢景流行了一礼“少爷好!”
谢景流一指碧珠,就道“祖母给你挑了两个丫鬟,这个是碧珠,还有一个叫翠珠,这会儿应是在房间里收拾,”仿佛担心她误会,又解释道“祖母知道你身边不缺人伺候,只是你头一次坐船,在水上一飘,就是十天半个月,碧珠和翠珠都是渔家女,打小就跟着父亲赶海,在水上跟平地上没区别。”
她跟前的人,也都是第一次坐船,难免会有不适,派两个习惯水上航行的人伺候她,是再周全不过了。
虞幼窈心里很感动“还是外祖母想得周到。”
谢景流笑了,就吩咐碧珠“见一见表小姐,然后,”他眯了眼睛,瞧了还握在小表妹手臂上的手,磨了磨牙“扶表小姐回房休息。”
碧珠应是,恭敬地上前给虞幼窈行了一礼,扶住了虞幼窈。
殷怀玺只好收回手臂。
碧珠有一把力气,稳稳当当地扶着虞幼窈进了船里。
人一走,谢景流冷笑一声,手中的折扇“唰”一下打开,扇弧上弹出了细小的刀片,毫不客气地朝人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