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鸾驾刚到城门口,就碰到了打马出城的谢景流。
谢府一行人,和虞幼窈是分开走得,早虞幼窈三日出发。
一来是想早些过来,了解一下襄平的具体情况,以图后事,二来安远将军亲自过来接应虞幼窈,谢府只是商户,也不好同行。
当然了,禀着亲缘这一关系,同行倒也无可厚非,若是涉及尊卑礼法,就有些不合适了。
谢府都是坦荡之人,所行也皆是磊落之事,万不会因这种事,而失了分寸体统,叫人拿了话柄。
黄文献也是个痛快人,当下就点了一百精兵,外加谢府本身带来的高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襄平。
谢景流赶紧翻身下马,大步上前,两侧的守卫也没有阻拦“我们到了襄平城后,等了好些天,也没等你过来,就派人多方打探,这才知道你在鞍山一带遭了山匪袭击,外祖母担心你,我也有些不放心,就打算沿路过去看看,没想到才一出城,就遇到了你的鸾驾。”
虞幼窈连忙问“你们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山匪也要看碟下菜,谢府这一行带了不少高手,物资也是一早就分批运往了襄平,随行的物资不是很多。
谢景流道“有安远将军安排的精兵护送,这一路自然顺遂,”边说话,他一边打量了虞幼窈,见她气色不错,精神也饱满,心下一松,连忙问“不是说好了,晚三日就过来?怎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你在鞍山一带,遭了山匪袭击一事,消息都传到了襄平城,没出什么事吧?”
从连城到襄平,走快一些,大约五六日的路程,若日兼程,马不停蹄,三四日就能到。
虞幼窈前前后后,耽搁了十日之久,便是遭了山匪袭击,也不至于这么久。
虞幼窈摇摇头“不慎在路上扭伤了脚,所以走得慢些,原也不急着赶路,就干脆一路赏景,兼程,便迟了几日。”
谢景流是何等聪明,顿时没好气地敲了她一记额头“我就说,早前太祖父提出要分开走,还要先行一步,你怎么没阻止,原是一早就打算将我们支开,自个去做女英雄去,可真是胆儿肥腻了。”
虞幼窈一脸哀怨,捂着额头,可劲地瞪他“三表哥,你怎么这样,我都已经长大了,还动不动敲我的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外祖母,你欺负我。”
避重就轻地一通蒙混,可是让谢景流哭笑不得“你还委屈上了,等会到家了,看你怎么向外祖母交代。”
虞幼窈脸儿一垮,一脸哀怨地看着三表哥。
谢景流向来受不了这样的表情,语气一缓“不是说脚扭了吗?伤得严不严重?”
虞幼窈连忙道“没伤到骨头,姑姑擅长推拿,休养了几天,已经没事了,”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裙子里露了前面的鞋面,裙子恰到好处地挡住抹袜“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再养几天,就尽好了。”
脚消肿之后,就没再包扎严实。
鞋子也是寻常穿的,想来是真没事了,谢景流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一会儿祖母问起来,就说你坐在车驾里,没叫山匪冲撞,见沿路风光不错,也不急着赶路,这一路游山玩水不慎扭伤了脚。”
鞍山一带的情形,家中的男人多半能猜到一些,只为免祖母担心,就一直避重就轻了说,有他从旁遮掩,也能混蒙过关。
虞幼窈顿时欢呼一声“三表哥,你真好。”
平常跟个小大人似的,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是比谁都能撒娇卖乖,谢景流眼中不觉透了笑意“下次可别再说,我欺负你。”
虞幼窈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谢景流忍俊不禁“走吧,太祖父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
谢景流安排了小厮,提前回府报信,自己打了马,跟着郡主的鸾驾一起。
郡主的鸾驾四马四轮,宝盖华幢,珠光宝气。